“莲花......”
他喉间发紧,伸手想去触碰对方颤抖的肩膀,却被李莲花侧身躲开。
少年转身时,发间竹簪突然坠落,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在雨幕中织成朦胧的纱。
李相夷这才惊觉,原来李莲花的脖颈处有道淡粉色的疤痕。
“明日辰时,醉仙楼。”
李莲花将半块刻着巫教徽记的玉佩拍在他掌心,转身时衣袂扫过他手背。
“我已约了巫教左护法。你若再莽撞,就等着收我的尸体。”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雨巷尽头,只留下若有若无的药香混着雨丝,缠绕在李相夷指尖。
雨越下越大,李相夷望着掌心的玉佩,思绪飘向远方。
那时他仗剑而出,却见李莲花以三招制敌,招式间藏着世间难有的精妙。
后来才知,眼前这个总爱皱眉咳嗽的人,竟是他自己。
“臭小子......”
他低声咒骂,却不自觉握紧了玉佩。
寺庙中的烛火在雨雾中晕开暖黄的光,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李莲花倚在床头,就着烛火为他研磨金疮药的模样。
那时候他总笑话对方生得比姑娘还美,却从未细看过,那双为他包扎伤口的手,指节上布满了采药时留下的疤痕。
次日辰时,醉仙楼二楼雅间。
李相夷推门而入时,正撞见李莲花将一杯毒酒推到巫教左护法面前,眼波流转间,竟比楼里的花魁还要勾人。
“李公子好手段。”左护法阴恻恻地笑,
“不过就凭你......”话未说完,李相夷的剑已抵住他后心。
“凭我,还是凭我们?”
李莲花转身时,腰间的金针泛着寒光。
他今日特意束起长发,露出精致的下颌线,苍白的面容却因冷笑添了几分凌厉。
李相夷这才惊觉,对方娇娇弱弱的表象下,藏着怎样的惊人才智与狠绝。
雕花檀木屏风轰然炸裂,木屑如暴雨般激射。
李莲花踉跄着后退半步,素白衣襟已被桑则掌风震得猎猎作响。
巫教左护法阴鸷的面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额间蛇形刺青随着暴怒扭曲成狰狞的纹路:“竟敢戏耍本座!”
话音未落,桑则掌心紫芒大盛,带着腐肉蚀骨的腥臭之气,如恶蛟出洞般直取李莲花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闪电般切入,李相夷铁钳般的手扣住桑则腕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休想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