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将袖口的银针握紧,她有些担心主上的身子,主上现在身子弱,劳累不得。
“明日去铁甲门。”
李莲花转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幕,手中的莲心剑发出清越的嗡鸣。
他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方多病将黑曜石收入锦盒,突然瞥见李莲花单薄的背影。
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江湖游医,此刻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又变回了当年名震天下的四顾门门主。
夜色笼罩朝月派,唯有药香与血腥气在空气中交织。
谁也没有注意到,暗处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手中的令牌刻着狰狞的虎头......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药香裹挟着淡淡檀香扑面而来,床榻上那人裹着墨色棉被蜷成一团,发梢凌乱地垂在枕畔。
"李莲花,快起来了,我们该出发去铁甲门了。"
他刻意放轻的声音惊起梁间燕雀,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床上的人却只翻了个身,发出含糊的嘟囔。
李相夷哭笑不得。
记忆里中的自己永远是破晓前便在演武场挥剑的少年,此刻眼前人却比深闺小姐还嗜睡。
他上前掀开纱帐,晨光斜斜掠过那人苍白的脸,眼下青影浓重得像是被墨汁洇染,倒让他想起初见李莲花时也是这番模样。
"再不起,黄花菜都凉了。"
他伸手拽住棉被一角,却在触及对方手腕时突然僵住。
那处肌肤凉得惊人,腕骨瘦消得吓人,全然不似个练武之人。
李莲花被冷风激得一颤,混沌的意识突然被熟悉的香味唤醒。
他强撑着睁开眼,朦胧间望见少年挺拔的身姿立在窗前,晨雾勾勒出他玄色劲装的轮廓。
"李相夷,你干嘛,我还没睡醒呢?"
沙哑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他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却被李相夷一把拽起。
单薄的里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像是被利爪撕裂的伤口,即便愈合后仍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李相夷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道伤疤。
李莲花这老狐狸,说一半留一半,他只说他是十五年后的他。
可他这一身的伤,期间发生了什么从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