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最好祈祷今日之事与你丁点无关。”
“否则——”
她非要一剑割了他的脑袋!
少女想着攥紧了手中剑柄,指节因用力不受控覆上了一层霜白。
她手臂微抖,那灵剑立时又向碧衣青年的脖颈处逼近了半分。
本就已被擦出来的寸长血线这下顿时被延长到了两寸,一粒赤红顺着那刃口缓缓滑落,邵无名面不改色地抬手抵了抵那冷硬的灵剑。
“与我无关如何,与我有关又能如何呢?仙长。”碧衣青年嬉笑着咧了嘴,发浅的眼瞳中流转着一抹浑然不加掩饰的玩味。
“您心下既有了怀疑,不若就此一剑解决了邵某好了——那样也算是一了百了。”
“——不是吗?仙长。”邵无名如是低笑,话毕毫无征兆的拢指攥了剑身,半刻不曾迟疑地梗着脖子,直直朝着那剑刃撞去!
“混账!”苏长泠瞳仁一皱,本能快过脑子,心念微动间猛地掐诀收了山君。
冷不防撞了个空的碧衣青年至此却丝毫不觉气恼——只由着那灵剑倏地消失在他五指之间,收手摸了把自己颈侧被剑锋擦出的那线二寸血痕。
微凉的薄红在他掌心留下半湿的印记,他看着自己掌中的那道血色,突地耸动着两肩,癫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你看呐,长泠——”笑够了的邵无名慢条斯理地拉正自己微乱的衣襟,“事到如今,你都还是那个不愿无故伤人的‘大善人’。”
碧衣青年说着猛地抄手向前倾了身子,双眼定定锁紧了少女的眉目:“你的心太软了。”
——并且,她早晚要被她的这种心软害死。
邵无名目色微凉,唇角噙着的笑中隐约藏上了几分的讥嘲讽刺。
苏长泠听罢绷着面皮,一言不发地甩手上了楼。
她步伐极重,鞋跟跺在木质的楼梯板上,咚咚的响。
“长泠!”应无风见此发了急,眉心一蹙,作势便随之窜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