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嘉眨着大眼睛问道。

朱琏轻抚女儿的发丝：“爹爹忙于国事，柔嘉要懂事。”

正说着，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赵柔嘉眼睛一亮，丢下绣绷就往外跑：“爹爹！”

李世民一把抱起女儿，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柔嘉想爹爹了？”

“想！”

赵柔嘉搂着李世民的脖子撒娇，“爹爹答应教柔嘉骑马呢！”

李世民笑道：“好，明日爹爹就带柔嘉去马场。”

朱琏上前接过女儿，柔声道：“官家，西南战事如何了？”

李世民微微颔首：“大局已定。段正严已启程返回大理，重建秩序。”

李世民顿了顿，看向朱琏：“朕打算在西南设立安南都护府，由吴麟任都护，统兵五万镇守。”

朱琏微微颔首：“官家圣明。西南安定，则江南无忧。”

李世民忽然想起什么，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道：“那个……柳如是姑娘的别院可收拾妥当了？”

朱琏手中绣绷一顿，眼尾微微上挑：“官家倒是念念不忘。凝和殿东侧的听雪轩已备好，就等柳姑娘入住了。”

李世民耳根发烫，正欲解释，忽见柳海魅倚在珠帘边把玩着一缕青丝：“梅儿她们三个的住处，臣妾安排在凝香殿后头的摘星阁——正好与臣妾的寝殿有回廊相连。”

柳海魅指尖绕着发梢打转，眼波在李世民腰间玉带上一扫，“官家夜里批完奏折，走两步就能……”

“魅儿！”

李世民一把攥住她捣乱的手，却见李师师抱着焦尾琴从屏风后转出，葱白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拨：“萧妃妹妹的霓裳院离臣妾的漱玉轩最近，正好切磋舞艺。”

王癸癸抱着小皇子从内室探头，笑吟吟补了句：“柳姑娘的琵琶与师师姐姐的琴艺，倒是绝配。”

李世民被四女围在中央，鼻尖萦绕着四种不同的幽香。

朱琏衣上的龙涎，柳海魅腕间的苏合，李师师袖底的冷梅，王癸癸怀中的乳香。

李世民喉结滚动，忽然想起今早樊楼送来的描金帖，柳如是那手簪花小楷写着“新谱《春江花月夜》，候君品鉴”。

“官家~”

柳海魅突然踮脚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今晚翻谁的牌子？”

李世民呼吸一滞，怀中赵柔嘉突然扭着身子要下地：“爹爹脸好红，是不是发热了？”

朱琏接过孩子，似笑非笑地递来一盏凉茶：“官家先润润喉，待会儿还要见萧妃妹妹呢。”

李世民一口茶呛在喉间——他今早才命李福全去接人，怎的连这都被她们知道了？

柳海魅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方绣帕，帕角赫然绣着“萧”字：“今早内侍省往霓裳院送冰绡帐时，臣妾‘恰好’路过~”

小主，

李世民扶额，忽然瞥见窗外李福全正鬼鬼祟祟地冲他打手势，口型分明是“柳姑娘到角门了”。

“咳，朕突然想起枢密院还有要事……”

李世民刚起身，四女突然异口同声：“官家慢走~”

那拖长的尾音让李世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身后传来赵柔嘉天真的疑问：“娘娘，爹爹为什么同手同脚走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