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牛角号声瞬间撕裂战场喧嚣。
西夏军阵如退潮般向城门涌去,铁甲碰撞声与慌乱的脚步声混作一团。
“拦住他们!”
张伯奋长剑出鞘,寒光直指城门方向。
杨志率领的轻骑兵如离弦之箭,从侧翼斜插而来。
战马铁蹄踏起漫天黄沙,马刀在晨光中划出数十道银色弧线。最末尾的西夏步兵被砍得人仰马翻。
有个年轻士兵刚回头张望,就被一刀削去半边脑袋,脑浆泼洒在同伴的后背上。
“关城门!”
鬼名阿吴在城头跺脚怒吼。
他铁甲下的衬袍已被冷汗浸透,眼睁睁看着宋军骑兵咬住己方溃兵的尾巴。
几个亲兵正拼命转动绞盘。
包铁城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缓缓闭合。
“将军!还有兄弟没进来!”副将指着城外哭喊。
三百多名西夏士兵被遗弃在城外,绝望地拍打着正在关闭的城门。
有人甚至跪在地上,朝着城头拼命磕头,额头在夯土城墙上撞出血痕。
鬼名阿吴腮帮咬得咯咯作响,突然夺过身旁弓箭手的硬弓,一箭射穿那个磕头士兵的后心。
“扰乱军心者,斩!”
鬼名阿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滚木礌石准备!火油!金汁!”
城下三百西夏溃兵瞬间陷入绝境。
宋军轻骑如狼群般扑来,马刀寒光闪烁,血花飞溅。
一个西夏士兵刚举起双手想投降,就被一刀劈开胸膛,内脏滚落黄沙。
“放箭!”
城头箭雨倾泻而下,不分敌我地射杀城下所有人。
溃兵们惨叫着倒下,尸体很快堆积在城门处,鲜血渗入夯土缝隙。
张伯奋在阵前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挥手:“火器营,推进!”
三百火枪手在盾牌掩护下逼近城墙,身后十门小炮被骡马拖拽着缓缓前进。
炮手们迅速调整仰角,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城楼。
“放!”
“轰轰轰——”
震天雷拖着尾焰划破长空,在城楼处炸开。
砖石飞溅中,一段女墙轰然坍塌,躲在后面的弓箭手被气浪掀下城墙。
鬼名阿吴被亲兵扑倒,碎石擦着脸颊划出血痕。
他挣扎着爬起,只见宋军阵中又推出五门巨炮。
那巨炮需二十人操作,炮管粗如树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金汁!快烧金汁!”鬼名阿吴声嘶力竭地吼道。
城头架起十余口大锅,粪水混合毒药沸腾翻滚,恶臭弥漫。
守军戴着湿布面罩,用长柄勺舀起滚烫的金汁。
“陌刀营,举盾!”
张伯奋令旗一挥,三千重甲步兵立刻结成龟甲阵。包铁大盾层层叠起,缝隙中露出森冷刀锋。
“哗啦——”
滚烫的金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嗤嗤嗤!”
白烟在盾面上腾起,有几处缝隙被腐蚀穿透,烫伤底下士兵。
但阵型纹丝不动,陌刀兵咬牙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