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昌一怔,呆得像只大笨鹅,眼神空洞洞,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郎天杰——
大哥?!你这是在跟我说真话还是假话?怕不是又在整我吧?
此刻郎天杰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严肃、正经;他对这个无动于衷的人再大喝一声,
“快去啊!”
小主,
徐振昌被吓得连连拱手告辞,“哦~”了一声之后,扭头就跑。
郎天杰突然又着急地招呼他,“你回来!”
“好!”徐振昌赶紧刹住了脚步,立即转身,重新跑回来垂首候命。
郎天杰用手捏了捏鼻头后,再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地板着脸;
他盯着徐振昌的眼睛,指着对方的鼻尖,然后吩咐道,
“我掏私人腰包,再给你些钱;
你……把人找齐了之后,先带他们去洗澡,一定要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
然后,再带他们去买几件最合身、最好看的衣服;
最后,你再雇一辆豪华马车,悄悄地,把人送到公主的房里来……”
徐振昌连连点头哈腰,“是……属下明白!”
郎天杰这时才如释重负,向对方大手一挥,“去用心办差吧!”
“噗呲~”
等智商不怎么够用的徐振昌,那个屁颠屁颠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忍得非常辛苦的饮雪,终于笑出声来。
“成功了!”
郎天杰暗自庆幸过后,又特意装出一脸严肃地质问妹妹,“有什么可笑的?”
“你以为我对男人真的饥渴了吗?”饮雪轻轻地拭着泪痕,然后骂道:“你这么做,有用吗?”
“当然有!”
郎天杰郑重其事地解释道,然后指着徐振昌刚刚消失的地方,
“你也知道,那个蠢货,是你太子哥哥安排在这里的眼线。
自从那晚之后,他一直偷偷地查探你们一家人恶斗的真正原因,想借此向太子邀功……”
饮雪听着听着,不觉已被对方吸引了注意力。
郎天杰继续说道,“你从那时候起,直到现在,终日买醉;早已引起徐振昌的警觉,你又许久不去英治院……”
饮雪眼神突变得怨恨,她插了一句,“她在那个地方养胎……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徒增烦恼呢?”
郎天不满道,“那你在这里整日封锁自己,也不见得有一点开心……”
“哼!”
饮雪不想见到池芸芸,也不准其他人提起;但现在,却不知不觉中被郎天杰套路了;
她又生起了闷气。
郎天杰接着自己的话,“这段时间,徐振昌曾不止一次去过英治院,向那里所有人,包括孙仲起,拼命地打探着自己想要的消息……”
饮雪终于从害怕和警觉之中,恢复了些理智。
她原来一身的酒意,突然好像清醒了许多,“大叔不会出卖我的!”
郎天杰扫了饮雪一眼,“这个问题,与是否出卖无关。
小人行事,最讲究因势利导,很擅长捕风捉影。
他若是发现了狸花猫,会说是抓到了老虎;
他若是看到树上有蛇,会说有巨龙正在升天!
这种人,不会关注事情是否属实,只会顺势做事,以谋私利。”
饮雪突然发现,她的政治头脑和权谋水平,与二哥郎天杰相比简直就是个白痴弱智。
她认真地看了一眼二哥,好像又发现:郎天杰现在的气度,与心心念念的褚英传十分相似。
她开始思考:“为什么这种事,现在从二哥的口中说出来,我听得十分受用;
然而,小褚也是整天跟我这么说,我却全完听不进去?”
郎天杰再说,“你现在,只顾着自己伤心;你对伤害的感知,仅仅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你所有的算计,也仅仅限在‘情感’这个小小的范围内而已!”
饮雪不想回应二哥——难道不行吗?有什么错?
郎天杰似乎洞悉妹妹所思所想,
“若被徐振昌这种急功近利的小人,捕捉到一些自以为有用的信息,事情就大有不同了!
他在暗,你在明;他费尽心思地算计一切,而你毫无防备、浑然不觉。
徐振昌这般处心积虑,一旦真的牵出些蛛丝马迹,酿造出天大的祸事来……
到那时,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爱情;
你现有所拥有的一切,都可能会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