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事用来阻敌,最是适合用来争取脱身时机。
浓烟弥漫,顿时呛得黑衣人咳嗽不止。
普布怒喝一声,僧袍横扫,荡开身前的空气。
“追!他们跑不远!”普布脸色铁青,带着众人向林中追去。
九死生背着聋哑头陀在密林中狂奔。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心中焦急万分。
聋哑头陀右肩被斩裂,左肋也中了一掌,此时呼吸越来越微弱。
小主,
“头陀,撑住!”九死生咬牙道,“前面有条小溪,咱们顺水而下,就能甩开他们!”
聋哑头陀虚弱地比了个手势:「放下我,你先走。」
“放屁!”九死生骂道,“老子九死一生都挺过来了,还怕身后这个秃驴?”
溪水声已近在咫尺。
九死生正要加速,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前栽去!
原来是个猎户挖的隐蔽陷阱,底部插满了削尖的竹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九死生腰身一扭,硬生生在空中转了半圈。
用背部撞开几根竹刺,堪堪落在陷阱边缘。
即便如此,他右腿仍被竹刺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娘的!”九死生疼得冷汗直流,却不敢停留。
他强忍剧痛爬出陷阱,发现聋哑头陀脸色惨白,已经昏迷。
身后追兵的声音已近在咫尺。
九死生深吸一口气,将聋哑头陀绑在背上,纵身跳入冰冷的溪水中。
溪水湍急,很快将二人冲出老远。
九死生用力抓住聋哑头陀,尽全力保持清醒。
鲜血从他二人的伤口不断涌出,在溪水中拖出一道淡淡的红线。
不知漂了多久,九死生终于看到岸边有座破旧的渔屋。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拖着聋哑头陀爬上岸,然后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当九死生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腿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
一个农妇正在为他换药。
聋哑头陀坐在一旁,见他醒来,露出欣喜之色。
“这是哪?”九死生嘶哑着嗓子问道。
“大侠醒了?”农妇见他醒来,松了口气,“您昏迷三天了,我家男人打鱼时在江边发现了您二位。”
九死生虚弱地问道:“多谢大嫂...这是哪里?”
“这里是樊城郊外的小杨村。”农妇答道,“您伤得不轻,还是多休息...”
“樊城?!”九死生却挣扎着起身:“不行...我得去襄阳...有要事...”
聋哑头陀比划道:「你先稳住伤势,咱们再回襄阳。」
“头陀,咱们此行遇伏......还是先回襄阳面见教主,再疗伤...”
农妇见他执意要走,只好找来一身干净衣裳和一根木杖:“二位大侠路上小心。”
九死生接过木杖,从怀中掏出钱袋交与农妇,算是答谢。
稍后,拄着拐杖的九死生被聋哑头陀挽着,二人一瘸一拐地向襄阳走去。
途中,九死生发现聋哑头陀神色有异,低声问道:“头陀,怎么了?”
聋哑头陀比划道:「番僧的掌力有古怪,我体内真气运行不畅。」
九死生心中一凛:“莫非是毒掌?”
聋哑头陀摇头:「不是毒,像是某种封穴手法。」
襄阳城,郭府。
杨过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练剑的郭襄与郭破虏,心中却想着南阳的局势。
小龙女轻轻走到他身边,“过儿,在想九死生他们?”
杨过握住妻子的手,点点头:“燕长风传回消息,说并未联系上他二人。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吉人自有天相。” 小龙女轻声道,“你看襄儿,剑招使得已经有模有样了。”
杨过望去,只见郭襄姐弟正挥舞着木剑,认真练习剑招。
郭襄一脸正色,口中念念有词,倒是颇有几分高手的神韵。
想起黄蓉提议让郭襄拜小龙女为师,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温暖 ——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补偿吧。
“大哥哥,你看!” 郭襄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龙姑姑教我的‘银瓶乍破’,是不是很厉害?”
“襄儿真厉害!”杨过笑着点头:“不过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对敌时还是要随机应变才好。”
郭襄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瞥见杨过身后的玄铁重剑,眼睛一亮:“大哥哥,你的剑能不能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