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澄见显庆不答,指着大殿说。
“万年前,这大殿还是空山一座。被驼在那老龟背上。定海宗漂泊不定,四处斩杀妖邪。我至澄听了也要唤一声好道友。如今你们海底修起了水晶宫,担着南北海贸的职责。却越发不专了。”
显庆听闻此话,纵是返虚真人,不由得心慌不已,额间冒汗。
至澄呵呵一笑,“怎么?享福多了,便知言语金贵?”
显庆硬着头皮答他,“上人。晚辈身份卑微,岂敢应声?”
至澄冷眼看他,“莫要以为尔等居南北中间,便忘了这立身之本是谁给的。”
“不敢……”
宝船上,杨暮客睡了一觉。醒来后全身关节和肌肉都在疼。疼中带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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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天光大亮,蔡鹮服侍杨暮客起床。坐着抹上一些化瘀的药膏,杨暮客盯着蔡鹮看着。
“少爷一直看我作甚?”
杨暮客笑了声,“我心里有事儿,只怕是自己都不知在看哪。”
抹完药膏,穿好衣裳,梳了头。
蔡鹮问他,“少爷,要婢子扶您过去么?”
“你背着我过去多好……”
蔡鹮听后噗嗤一笑,“亏您还是修士。出去吃顿酒,在大海里跌得鼻青脸肿。”
等蔡鹮扶着杨暮客去了小楼屋中,玉香和蔡鹮都退了出去。
屋里这姐弟二人静静地吃早饭。
小楼瞧着杨暮客狼狈的样子,“是有话要与我说?”
杨暮客放下碗筷,思忖片刻,“确实有事儿。”
“我听着呢。”
“当初那蔡鹮来的时候,为何非要收到弟弟屋里去做婢子。不凡楼并非不缺人手。您到罗朝之后,那些江女尽数被您差去管事。当时宣王谋逆之事已经平息,按理来说蔡鹮已无性命之危。如此救命之恩,她定然要帮咱们好好处置产业……”
小楼也被问住了。
她早就忘了当初如何去想,但当下思来,的确决策太过潦草。竟然直接把那女子差到了陶白郡去。而后也一直让她跟着……
杨暮客看着小楼表情,便知这事儿问小楼是没用的。师兄的俗身,怕是受到了师兄真灵影响才下定决心。
小楼轻声问他,“怎么,如今觉着她那人有毛病?当初在骨江船上她与你勾勾搭搭,我便觉着不对,想从屋里赶出去。”
杨暮客摇头。
小楼便问,“能与我说么?”
“能。”杨暮客答得干脆,继而说道,“蔡鹮背后恐是有妖怪。”
小楼茫然了,“妖精?你是说,本姑娘受了妖怪影响?”
呵。这话杨暮客可不敢应声。师兄的俗身受师兄真灵影响……师兄该算是妖怪吗?
小楼眉毛一立,“你这道士不是说要护我周全?怎地还让妖怪影响我做决策?”
杨暮客赶忙忍痛挥手,“小楼姐会错意了。没您想的那么邪乎。目的应是冲着弟弟我来的,但弟弟宗门显赫,这妖怪也不敢张扬。我回头行科问一问,把那妖怪找出来便好了。也不必把那婢子赶走了……她也不过是个凡人。”
“我便不是凡人了吗?”
杨暮客唉了一声,只能软语相劝,说了许多好听的。才让小楼平静下来。
不多时,隔壁的姬母领着小童姬寅过来做客。杨暮客顺着口风去了西厢那头去看季通授课。
这一日自是无事发生,杨暮客坐在椅子里偶尔抬头望天,看到大海西方煞气凝聚。有不祥之事发生。到了晚上,院子里桂树下头,杨暮客闻着桂花香打坐入定。
心思沉入心湖,也来到了一片桂花之下。
心湖之中的枯树已经枝繁叶茂,花香四溢。
杨暮客抬头问树上的金鹏真灵。
“师兄,师弟以大衍之数算得家人之卦。请师兄解惑。”
一日下来,杨暮客也已经想明白,这“家人”卦象作解,不是别人,定是师兄。
金鹏大鸟开口言道,“杜鹃天妖,可知其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