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烟滚滚,两个阴兵从队伍里飞出来,一人抓着李玉荷的一条胳膊,把他吊着。
李玉荷被拉得老长,就好似一根面条一般。
一众阴兵撒出捕网,将李玉荷困在其中。
撞开门的响声惊醒了住客,他们尽数来到走廊中看热闹。
季通黑着一张脸走出了客房,朗声宣讲,“屋中死了人。速速回屋,未等查清之前,尔等皆有嫌疑!”
一众住客听后皆是鬼鬼祟祟地又回去了。
“那李玉荷怎么死了?他招惹了谁?”
“鬼才晓得。”
李玉荷瞪着碧绿的眸子,盯着那俩嚼舌头的乘客。捕网将他越困越紧。渐渐变成了一个青绿的光球。
季通看着走廊上的光球,又看了看屋中的道士。
“抱歉。某家心急,未曾仔细查看,坏了两位道长的法事。”
大师兄深呼吸,叹了口气,“无妨,把厉鬼抓住便是好事。不知……”
季通心转如电,再次致歉,“某家就此退去,不干涉道长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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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步离开,来到不远处发呆的许凡人身前。阴兵也随他而去。
“你晓得吗,前两日,你便如此人一般。若非船上的道士慈悲,若非我家少爷开恩。你死得比这还要惨。”
“大爷……我没做过缺德的事儿。我怎么会那样?”
他俩走在幽深的走廊里,灯光黯淡。
季通伸手揉了揉许凡人的脑袋,“人啊,都有各自的命。但若痴心妄想,就会堕入邪道。某家不是叫你认命,而是有多大的福气,那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不能因见着别人好,别人与众不同,便生了歹念。”
“嗯。大爷教训的是。孩儿日后定然要好好练武,练得一身武艺,也好能匡扶正义。待那时,我去寻阿姊。阿姊定然骄傲呢。”
季通满意地领着许凡人离开,继续巡视下去。
而房中的两个道士面面相觑,“师兄,想不到今日你我被这凡人给教训了。”
大师兄摇摇头,“你我都还未筑基,还不一样都是凡人。快快把那东西处置了,等等让水兵上来查查这住客的底细。”
大船穿过茫茫大雪,来到一片静谧的海。
海神堂中,青岚起诀敬香。
神堂之中一座海主神像生出血肉,化作一个青衣红面老者。
“前方海路已经打开,尔等可以放心经过。本海主于螭龙岛上等候诸位来访。”
“多谢海主准许我等经过。”
……
一场幽梦过后,杨暮客心痒难耐。扭捏之间不知何去何从,瞧见蔡鹮从屋里走出来,赶忙躲开视线。
“少爷!本来还想叫您醒来,进屋梳头呢。既然醒了,还不赶紧进屋,外头发愣作甚。”
“诶。来了。”
杨暮客行路间掐着静心诀。未有情,先有欲。是为不正。
早饭桌上他低着头,既不敢看小楼姐,更是躲着玉香。
等看着小少爷出了门,蔡鹮问玉香。
“姐姐,咱家少爷这是怎么了?”
玉香噗地调笑道,“还能怎么了。他开窍儿了呗。”
蔡鹮吃惊地看着玉香,而后捂住了嘴。
“还不是你这婢子惯得……”
蔡鹮搓搓指头,“少爷这般木头疙瘩一样的道士,我当他这一辈子都不懂呢。”
杨暮客来到了四楼,进屋发现季通不在。便问许天真。
“季通呢?”
“季大爷去水兵那里汇报去了。昨儿夜里二楼死了个人,是季大爷发现的。”
杨暮客大喇喇地坐在椅子里,“那你哥哥呢?”
“我哥哥补觉去了。”
没多会儿,季通回来了。
“少爷。您来了?是要看看许凡人的情况么?”
“嗯。我看过了。”
季通眯眼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先说说死人的事儿。”
季通叹息一声。
“李玉荷,乾朝卧凤郡李氏族人。贡院书生,四十有二,不曾出仕。去岁正夏之时离家,在港口订船出海。身上带着大把通票,来源不明。有几封家书,都是劝他回去重新大考的。最后一封,是他儿子写给他的。言语不详,但大意是……其家中长辈已经把事情处置妥当,叫他不必担心。”
杨暮客低头,掐算了下,“所以昨儿见鬼了?”
“嗯。少爷鼻子就是好使。”
“这样只知逃避之人,堕入邪道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