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道推搡季通一下,“进去吧……放心,落到此间,无人能救你。”
船舱之中水意盎然,本就是汇聚无根水之所,以水生水。杨暮客帮其通灵开慧的无根水又起了作用。
看着船舱里诸多修士身上灵韵闪烁,季通便知,这些人都是修士。而且修为不俗。
一旁跪着许多人。
一个老道士上前迎他,“季通小友。老道名叫扬春子。你可以唤我扬春道长,也可以叫我一声老先生。随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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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季通迟疑着……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晓得有一段神志不清的经历。
“我们这些劣徒,用了障眼法,迷魂法,为害世间。致使小友意乱情迷,你所为,皆非你之本愿。”
季通心里咯噔一下。老头儿说话怎地这般吓人。什么叫所为非是本愿,难不成某家真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能够啊,跟着那小道士一路,人是没少杀,但杀人一定要合规,这条铁律已经刻在他骨子里头。
扬春子继续指着那些弟子们说着,“虽然一切是你情非所愿,但亦是因你而起。你以你家主人赐你符箓,帮你开慧,开始行功德之事。但不知收敛,恣意妄为。引得我们这些愚笨学徒心生妒忌。此乃其一……你引动灵炁,不曾行科祷告,大肆勾连天地灵炁。致使船中乘客染灵入邪。此乃其二……不知小友,你学得是什么俗道之法?有无人教?”
杨暮客得到常与警告,也赶忙飞身下来。
他穿墙而出,“我家亲随,自是我教的。怎地?”
扬春子愕然地看着小道士,“请问您是?”
“贫道上清门紫明,修行三年,筑基修为……”
这一句话呛得船舱无人应声。
他们都晓得此人是谁,但人比人气死人。
扬春子修道四十余年,也不过筑基修为。甚至还不敢妄想成就金丹。之所以有此一问,便是要把事情摆到台面上。大家敬你杨暮客高门身份,尊一声长辈,把人领回去不就行了?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仆。
扬春子此时一点儿都不怪罪自家晚辈嫉恨俗人季通了。什么东西。
“紫明上人。这些弟子动用术法,迷惑凡人思想,操纵凡人命数。请问您欲如何处置?”
“贫道入道时间尚短,本就不懂甚规矩。我家有错,不予置评。”
扬春子长吁一口气,这小道士终于说了句人话。
“请打魂鞭。”
“是,师兄。”
一个道士奉上来一捆阴气森森的长鞭。
扬春子第一鞭子抽在了赫晚身上。
啪地一声。
赫晚三魂七魄离体而出,哀嚎不已。
吓得那些炼炁修士有一个当场就尿了。
第二鞭子直接抽在了赫晚灵台之上,赫晚三魂七魄各个四处逃窜,阴雷缠身电的不成人形。
第三鞭子鞭梢打在了赫晚丹田,一身法力直接削走了一半。
那一众炼炁弟子皆是三鞭。唯有那大师兄硬生生挨了五鞭子。
五鞭子下去,大师兄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如同行尸走肉。
“紫明上人,如此惩罚。你可满意?”
杨暮客伸手把季通额上的那点无根水痕迹抹去了。
“此事是贫道纵容手下所指,贫道亦有过错。但未归山门,身无长物,此番记下。贫道将来若再去中州,定然与尔等赔礼致歉。”
扬春子点点头。
杨暮客领着季通来至甲板,看着大船破浪前行。
“少爷,那些长辈早知如此,为何不管管弟子。”
“今儿能压下去戏弄之心,明儿他们便是要你的命了。怎么,待你化作厉鬼后,让贫道帮你复仇吗?”
“那,那……少爷,您筑基成了没?”
“什么是成了?什么是不成?”
“小的难不成还不能回去么?”
杨暮客龇牙一笑,“怎么回去?你身边还跟着两个人呢。知不知道什么叫缘分?贫道才筑基,身上灵韵不能收放自如,想让那俩娃娃也灵染疯了吗?谁去治?你知不知道,今夜因为你,招来了无数邪神。贫道因为你担了多大的因果?”
季通从杨暮客眼中看到了寒意。这小道士发真火了。
所以季通是杨暮客的火劫,当真一点儿没错。
季通抓着自己的无名指,咔嚓一下掰断了。额头冷汗涔涔。
“小的错了。小的给少爷惹了麻烦。”
“你这是何意?”
“无名指连心头血,小的要谨记在心。伤筋动骨一百天,小的再不出去招惹是非。只在屋里教育那俩娃娃。”
待至天明,漫天的云层压下来。
大海涛涛,朝阳下,那是桃花朵朵,千里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