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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是又羞又怒。果真还是那个,不给人留余地的纨绔之辈。把本官的面皮剥得干干净净,与你这道士有什么好处?
杨暮客放下茶杯,声音清脆。他言语沉稳,似入茫茫大雪中的打铁声。
“郡守大人。爱民如子,民遂爱你如父母。咱们将心比心,莫要让郡中子民寒了心。这鹅毛大雪之下,多少人挨饿受冻。您该睁眼看看了。翻身……应没你想的那么难!”
郡守目光锐利地盯着杨暮客,咬牙切齿地说,“可也没你这道士想的那么简单!”
“人道法剑悬于人道之上,您能用它来斩贫道。它也能用来斩你……若您敢用它,斩谁不行?”
“大可道长!你说得是甚混账话!”郡守忍着心中怒火,咬牙问他,“您到底想要什么?”
忽地一阵大风,把鹅毛大雪吹进了茶杯之中。遇水即化。
杨暮客起身,伸手摊掌,“贫道已经帮您归正了神道,如何去做,就看你的心了。不送……”
郡守愤然离席下楼。他一肚子火,竟然忘了从后门走,直接从季通堵门的缝隙钻了出去。
杨暮客一抬头,看见了师兄的大鹏真灵。
许久不言声的大鹏真灵开口道,“你这孽障,终于又似山中那个蛊惑人心的苍凉大鬼了。”
杨暮客恭恭敬敬揖礼,“多谢师兄夸奖。”
大鹏继续说,“你这么撺掇他,不怕他死于非命吗?历来先机求变者,大多下场不美。”
杨暮客走到栏杆边上,看着那郡守急匆匆冲进不远处的茶楼里。
“一方牧守,千万人之依仗。他不缺财,也不缺权。若仍为欲望所困,受制于人。是千万人之不幸。此番若贫道劝得他回头。他从满足私欲,到求书上留名。想来是一段佳话。”
“所以你便摆着这个阵,让他火炼丹心?”
“那是他自己选的。师弟可没懵了他的心。”
“杨暮客,如今你也学会了玩手段。好一个请君入瓮……不动用半分法力,便搅得一地风云滚动。本姑娘当真是小瞧了你。”
“师兄,不是师弟不想动用法力。而是筑基之中,求得清净。您怎么能把我想成那诡计多端的坏道士呢。我可是一颗澄明道心的向道之人。”
“道心?你有什么道心?”
“求知,求真。”
大鹏呵呵笑着,隐于时空。
忽地一阵风,一个道士腾云而落。
“紫明道长,好高明的阵法。利用护城大阵,割断外界,自成一体。贫道乃是随船的道士,此来与您问好。”
杨暮客好奇地打量来者,手掐子午诀作揖,“上清门紫明,敢问道友名号。”
“哦。是晚辈失礼了。晚辈华云宗,道号顺泰。”
“好名字。此行出海,定然顺泰。”
“晚辈此来,是告知道长,大船修正完毕,已经入港。前来登记的掌柜也在路上,您若是想要先一步登船,贫道这就帮您收拾好地场,摆好了聚灵阵法。好让您方便修行。”
“顺泰道友不必如此。贫道筑基之中,不用法力。内外和合,方为正道。”
“原来如此,是晚辈多此一举了。”
杨暮客面露羞赧,“羡慕顺泰修士飞高来去自如……我是筑基心切,言语唐突了些。”
“不不不……晚辈……”
“道友不必紧张。我这人辈分高了些。但修为仍是后进。你与我道友相称便好……”
“这……”
那道士被杨暮客夸得不好意思。在这楼顶之上,顺泰道士的法力被禁锢了。若强行挣脱,怕是要惹了紫明不悦。但紫明道长竟然不邀他落座,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杨暮客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失礼之处,这才邀请顺泰入座。
蔡鹮一旁愣了许久。她是头一回瞧见天空中忽然就飘下来一个人。见顺泰入座了后,才慌慌张张去替换茶具。
而顺泰也愣住了,他一路飞来是掐了障眼法的。怎地就让一个婢女给瞧见了。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想到,许是这紫明前辈的阵法太过高明,把他的障眼法都给去了。
不多时,果然楼下吵吵闹闹。
季通把门堵着,谁人都不让进。但那船家前来登记,又怎肯去走后门。
杨暮客招呼蔡鹮,“去把人迎进来,让季通那夯货找个椅子坐着。真把自己当成大门了,见人就拦,不晓得规矩。”
吃茶期间,杨暮客跟顺泰打听些海外见闻。
说那茫茫大海之上,有什么样的大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