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博涵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尹夫人眼疾手快躲进了密道之内。
看到妇人躲起来,仗着身强力壮又习练高深气血武法,尹博涵决定去门外看看。若是有贼人来袭,他就一跃而出,绝不久留。
就在他手指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外面光芒一闪。
轰隆一声。
齐王府一朵大火球冲天而起,红光之上黑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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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周围房倒屋塌,整座府邸瞬息之间被夷为平地。
久候多时的救火衙役驾着水车从街口进来,开始灭火救人。
咚咚咚。妇人用力踹开密道门板,看到不远处的家宅被火焰吞噬。她抖如筛糠般忍着眼泪,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憋了许久,才蹑手蹑脚地跑离此地。
一个救火的差役看到了妇人,却只面露嘲讽之色,并未上前去追。
……
“贫道不解……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不过就是钱号有了亏空,怎么从昨日开始,这些富贵之人便要相互屠戮。”
“师叔您只看到了这几日的利益争夺。可师侄于此已经看了三千多年。矛盾又岂是一时诱发,积年累日……若非有共同的利益,他们早就展开血腥争夺。唉……那联合钱号,便是乾朝局面的中流砥柱,当这些世家发现,这中流砥柱已经被侵蚀得糜烂不堪。大水冲堤,自然是各显其能,要度过危难。”
“贫道还是不懂。不过听你来说,似是说筑基的重要性。对了,听你说,你看了三千多年。为何来此?灵韵禁绝之时,也不适合你修行。你是怎么修到的真人境界?”
“很久很久以前……”
“往短了说!”
“是。师叔。师侄从筑基到阳神,一共用了一千八百年。家师认为我修行太快了,便责罚我来镇守中州。乾朝乃是金财之地,煅玉之所。金麒麟费裳知我既来,自主让位。”
“师侄,纵然是你前来镇守,也不至于把神庭迁到你乾阳院,更别说,一路放养神道。”
“师叔,修士不可干涉人道。我乃真人修士,随行灵韵超然,中州一度灵韵禁绝。我若不让神道将我围住,收敛师侄散发的灵韵。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
……
夜里阴差四处奔走,收纳亡魂。
一座座高山之外,一座军营藏于群山之中。
大营占地广阔,似若一个小城。
说其似小城,自然是有城墙高耸,有护城御灵大阵,护城河穿梭其中。
城北一处营房之中,大约有数千工匠正在给漆皮盾牌涂抹颜料。
闻獠所领的仪仗队私军,队列中有刀盾兵。刀盾兵的盾牌与这些盾牌相比,完全就是童嬉玩具。
细细瞧那未完工的盾牌。两指厚的硬化铁木,中间凹槽似如筋脉相连,凹槽里铺着带有血祭香火之气的软胶。再覆兽皮,兽皮之上再涂厚漆。
有工匠抬头看到了两道流星划过,嘴里嘟囔着,怕是妖星降世。
城中将军府灯火通明,几十个参谋正在推演战局。
而将军则默默守着一个千机盒,等待着军报消息。
……
“师侄啊。带我到此作甚?中州当下太平,并无兵凶之兆。这些军士参谋都不知忙活个甚。”
“哈哈哈,师叔有所不知。您观炁所得太平之景,乃是长久大势。这些军士,既防内战,亦防外敌。你看那将军,眉色愁苦,这等军人最是嗅觉敏锐,他已经嗅到了战争的气味。”
“什么气味?”
“启禀师叔,是人心失控的气味。”
“人心失控?”
……
外使丢了,这种大事儿在乾朝京都发生。所带来的后果便是边区起疑。
镇边大员皆是中庭失利之辈,在他们眼中,看见了归京复起的希望。动用故旧关系,开始查!查是谁人唆使动手,查谁人利益攸关。
庄氏与唐氏的龌龊自然瞒不住其余宗亲勋贵。
巧了西北之境的郡守家中收留了一位逃难而来的人。
正是罗朝太后的侄儿,尹柏六。
尹氏分支离家,本来这分支发展要比主支强得太多。罗朝尹氏覆灭之前,就曾想过回到乾朝与主支合并。
但当今罗朝人主,罗沁的手段太狠了。只有在外游学的尹柏六活了下来。
边郡郡守即刻差遣心腹,带领尹柏六搭乘木鸢前往京都。
京都有令禁绝飞舟升空,可没说不准木鸢跨域飞行。
钻了这个空子,让尹柏六去齐王家问明情况,也好知晓。到底是庄氏胜算多些,还是唐氏胜算多些。
……
“师叔您看,如今乾朝外出的豪族,已经有后人开始归来。新旧相争,不正是战端开启的迹象吗?”
“我不懂这个。”
“师叔若不懂也是好事儿。您在人道行走已久……”
“没你待得久!”
……
乾阳院之中,几个游神正在搬运乾阳山之中祭炼出来的人道气运。
这些气运被装在一盏盏玉葫芦之中。葫芦飘到了一个小庙里头。
天道宗的驻地游神正在里面忙活,把这些人道气运转化成香火,再将香火祭炼成了通天灵宝。
忙活一番,游神拿着盘子里的通天灵宝,飞到了火山口。
他哗啦啦地把那些灵宝尽数倒进岩浆。只见沸腾的岩浆渐渐平息,冷却成了凹凸不平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