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里确实有不少的芦苇,春天的时候还能看见不少鸟儿,船一过去,整片整片的芦苇丛里面悉悉索索的都是鸟雀。
但是这些年西域的货物运过来的多了许多,往年枯水休船的日子现如今也有人冒着风险跑这条道。
水道枯了,又没有风,自然是要依靠纤夫来拉的。
一来二去纤夫们嫌那河道边的芦苇丛碍事,就将其给毁了去,这芦苇没了 ,鸟儿自然也就没了。
我小时候还能看见大些的芦苇丛,现在却是连几只鸟儿都少见了。”
这船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老头脸上一条条纵横的皱纹被那河道两边的湿润空气所浸润,看起来黝黑锃亮。
让人不由得想起小溪中那些被水流冲刷,被岩石挤压而成的一块块泥岩。
“那确实是可惜。”
祝卿安看着远处河道上正在淘洗衣服的几个妇人,沿着她们身后的小径便见了一缕缕袅袅而起的炊烟。
“对我们这些跑船的人来说,倒也不算是有多么的可惜。
芦苇里面藏得了鸟,自然也就也藏得了水匪,到了前面那段河道水网更是密布。
原先有大片芦苇遮挡的时候,不少水匪就会趁着夜色划着小船靠到大船边上来。
就是现在每年都有些船飘了段时间才被人发现这船早就被水匪给劫了,那船上面的货物大都被洗劫一空,人也被水匪打杀的打杀,掳走的掳走。
若是这芦苇再茂密点,怕是我们这些跑船的生意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