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天的表情依旧不太好，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案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是太贵了。"

他摇摇头，语气坚决。

"还贵？"

肉铺老板林石一脸不悦，脸上的横肉都皱在了一起，手中的剔骨刀重重地剁在案板上。

"没错，三百文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张天伸出三根手指，在阳光下晃了晃。

"四、四百文。真的不能再低了。"

林石咬着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觉得可以。"

成河小声插嘴道，偷偷拽了拽张天的衣袖。

"......看来您对羊肉很了解，但这价格真的卖不了。"

林石擦了擦汗，声音已经有些发虚。

"那我们去别家吧。果然，便宜没好货。"

张天耸耸肩，转身就要离开，动作干脆利落。

林石看着他们真的要走，急得直跺脚：

"啊，好吧！三百文卖给您。"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三百文两斤对吧？给我拿四斤。"

张天立刻转身，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嗯？不是要两斤吗？"

林石瞪大眼睛，手里的刀差点掉在地上。

"你家羊肉价格便宜，我多买点。"

张天理所当然地说，从钱袋里数出银子。

林石看着张天瞬间变脸，嘴角挂起笑容，心里直骂娘。

他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人的生意了。

但讨价还价已经结束，他只好赶紧切肉递给张天，刀法比平时粗鲁了许多。

"给您。"

林石把肉重重地拍在案板上，草绳捆得乱七八糟。

"谢谢。祝你生意兴隆。"

张天愉快地接过肉，还冲林石友好地笑了笑。

"呸！今天真是倒霉。"

远处传来林石不满的嘀咕声，但张天完全没放在心上，哼着小曲把肉装进布袋。

肉买得便宜，这点小抱怨他根本不在意。

他掂了掂沉甸甸的布袋，满意地点点头。

"这肉这么差为什么还要买？"

成河抱着羊肉，小跑着跟上张天的步伐，满脸疑惑。

面对成河的疑问，张天头也不回地回答：

"便宜啊。"

他的语气轻快，脚步也轻快。

"你不是说质量不好吗？"

成河皱眉，看着布袋里露出的肉块。

"羊肉本来就容易坏。这肉保存得还算不错。在中原，这种品质不算太差。"

张天解释道，顺手调整了一下布袋的位置。

"......"

成河一时语塞，想起刚才张天对那块肉的评价。

刚才还一副不能吃的样子，现在却改口了。

成河狐疑地盯着张天的侧脸。

'搞什么？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心里嘀咕，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女的？"

张天突然开口，问题直截了当。

"啊？"

成河先是吓了一跳，差点把怀里的羊肉掉在地上。

她稳住身形，随后逐渐平静下来，开口说道：

"我没隐瞒。只是没人问，我也就没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

张天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揶揄。

"你笑什么？"

成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声音也提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