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她便反应过来,想必是调查叛徒之事有了结果。
而身旁的乾隆还沉浸在睡梦中,发出含糊的嘟囔声。
萧云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乾隆,“弘历,醒醒。”
乾隆翻了个身,带着浓浓的困意,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云儿,不行了,你让朕歇歇吧!
朕真的不行了。
咱们明天继续。
今天你放过朕吧!”
他们的对话隔着厚实的殿门,飘飘悠悠地传了出来。
小路子和血滴子的人瞬间都僵在了原地,面红耳赤,尴尬得手足无措。
萧云又好气又好笑,“啪”的一声,玉手轻轻拍在乾隆的手背上,嗔怪道:“想什么呢?
血滴子回来了,快起来!”
乾隆这才猛地清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忙不迭地说道:“那朕这就出去。”
说着便要下床穿衣服。
萧云见状,却伸出手拉住了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说道:“叫他进来,我也想听听究竟是谁。”
乾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扇精美的屏风,屏风上绘着的山水花鸟在烛火下影影绰绰。
他心想,有这屏风挡着,血滴子也瞧不见什么,便点头答应了萧云的提议。
“进来。”乾隆清了清嗓子,声音传出殿外。
血滴子推开门,一股冷风裹挟着夜色灌了进来,烛火猛地晃了晃。
他立刻单膝跪地,身姿笔挺,声音洪亮:“奴才给两位主子请安。”
乾隆此时精神还有些萎靡,揉了揉太阳穴,驱散残留的困意,开口问道:“那沈翊将信送到了何处?”
血滴子不敢有丝毫懈怠,腰弯得更低了,将他查探到的一切,从沈翊如何神色匆匆地传信。
到醉月楼掌柜收到信时的震惊与犹豫,再到延恩侯府内朱贻坦得知消息后的狰狞与决绝。
以及整个刺杀计划的细枝末节,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向乾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