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闷,空气中充满着血腥味和士兵的悲鸣。
大石虎擒拿古达,猛地跪在地上,手中的兵器双手奉上,眼神中再无半分的战意。
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石虎,陈镇既没有兴奋也没有嘲讽,这场战斗光是看着躺在地上大尸体就数千具了。
思索片刻,陈镇毅然决然地接受了大石虎的投诚。他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那三个人身上,其中古达的脸上毫无表情,显得异常麻木。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陈镇交汇时,他的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陈镇吞噬一般。若不是大石空和大石雅鹿两人紧紧地按住他,恐怕他早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样,猛地冲上来将陈镇置于死地。
"杂碎!两脚羊!我要杀了你!"古达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绝望,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然而,陈镇对他的怒吼却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韩昶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见陈镇面无表情地挥动了一下衣袖,站在他身旁的常庚立刻心领神会。他迅速拔出手中的长刀,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刹那间,古达的头颅便与身体分离开来,滚落在地,鲜血溅洒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陈镇对这血腥的一幕视若无睹,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韩昶和韩厥。这两个人既没有像古达那样投降,也没有求饶或表现出悲愤的情绪。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两座雕塑一般,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降临。
韩昶没有求饶,陈镇也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陈镇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为何降胡?"
“没有为什么!投降胡人的不只是我一个!刘一鸣、郑工!他们做的比我还绝!”韩昶没有多说,只是列举出名字,话说的也是理直气壮,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不公。
“人干什么事情总是有理由的!说说看!我可以放过你!毕竟孤可是连胡人都敢用的!”陈镇看着韩昶的眼睛,一个人的投降或许是没骨气,但一群人的投降,必然是这个民族或者国家让他们失望透顶了。
“哈哈哈哈!大乾喝兵血的事情还少吗?老子杀敌的人头被贪官克扣!麾下兄弟的抚恤金被贪墨;那一夜我们在军帐门前跪了整整一夜,里面吃酒喝肉,外面大雨滂沱,换来的只有三四吊钱。
还有那次的两国大战,我率领三千铁骑断后,最后更是被大军无情抛弃!你说我为什么投降?
跟着胡人吃肉!跟你们连口汤都喝不到!你说为什么!”这一刻,韩昶多年的怨气直线爆发,后面跪着的韩厥也没有说话,事已至此,已经无话可说,他没有投降过,但身为武将就要接受失败的命运。
“的确!你跟着胡人有肉吃!他们给你地位、财富、女人!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也鄙视你!你和那一千白发老兵相比!你给他们提鞋都不配!”陈镇语气冰冷,已然给韩昶做出了判决。
“哈哈哈哈!老兵!那些老家伙我也是佩服他们!但是气节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吗?
在大乾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在草原我起码吃肉喝酒,肆意的玩女人!选择不同!结果不同!天下相争不过是个利字!我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结果,但是我并不后悔。
人世间走一遭,凭什么我就任人侵凌奴隶,既然上天给不了公平,那就自己争取;陈镇!你是大乾的既得利益者!享受万民的奉养和供奉,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吧!别废话!”韩昶的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悔恨,话音落下,韩昶闭合双眼,嫣然一副赴死的准备。
“有意思!”陈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盯着韩昶,心中暗自思忖着。说实话,这家伙其实并没有什么过错,真正错误的是这个世道。然而,尽管如此,双方都怀着强烈的民族情怀,这种对立的立场让陈镇无法容忍他的存在。毕竟,这是一场关乎双方的生死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