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熙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告辞,胥子泽也送了出来。
院外夜色依旧宁静,月牙初露,微风轻拂,一点都不觉得炎热,反而带着丝丝凉意。
……
不到卯时,天色还是一片朦胧的灰暗,微微透着一丝将要破晓的微光,望过去十八坳还只是一大片影子。
担心景春熙忘了时辰,胥子泽已经走到了她住的院门。
在那朦胧的光线中,他看到了站在院门外等他们的两个人,一高一矮。
胥子泽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大梁没跟你说清楚?怎么还带个小孩?”
他心里有气,带个儿子出去办事,这不是添乱吗?还以为这是去玩呢!
胥子泽摆脸色,却没让大牛退缩。他昂着头一脸倔强地说:“让我去,我爹腿脚不好,我可以帮到你们。”他看着胥子泽,眼神坚定,“我和宽哥跟七二叔上过几次山,我认得路。”他不想让父亲受累,自己又真的想上山,所以非常坚持。
景春熙迟一步从院子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凌伯搓着粗糙的手掌,对胥子泽呵呵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他有点犹豫地说:“昨晚大梁兄弟让大伯带路,大伯也不敢推脱。可是,我自幼就是长短腿,走山路累得快。”
瞄了一眼一脸紧绷的胥子泽,他又解释说:“大伯要是腿脚好些,山里那么多活,早就帮忙去了。”
他看着胥子泽,满脸无奈,“让我带路肯定能到,就怕走得慢耽误了少爷和小姐的事。”犹豫再三又说:“但大梁兄弟说,去了又要马上赶回来,怕是……有点难。”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一副痛恨的样子。
景春熙倒是忘了这一茬,上一次来的时候她见过凌伯一面,觉得他都一把年纪了,还有那么小的三个儿子觉得奇怪。也注意到他走路确实是一深一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