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碎银就那么砸在台上，却如同石子掉进沉寂的湖面略微泛起了一丝波澜。

柴贺也知道，台下坐着的这位是官家大小姐，不是他这等戏子可以拿出脾气对付的人。

于是他微笑着捡起，擦去上面的灰尘，觉得自己在这台上如同提线木偶，硬生生被扣了一张微笑的面具。

牡丹亭明明唱的那么好，可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就捡起来了？”再看那官家小姐江菱，明明如同花一样鲜活，可是站在柴贺面前，他反而如鲠在喉，因为这样更衬托出了他的苍白和凄凉。

“大小姐给的，哪里有不要的道理。”柴贺依旧微笑着，弯弯的眉毛和有些狭长的眼睛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嗯……这一世的柴崖，有点魅惑啊，并不是硬汉长相，有点阴柔呢。江菱看着柴贺，他这个样子也好看。

“曾听闻说柴贺是出了名的有骨气，可事实也不过如此。”

江菱听见自己说，官家大小姐婉转的音调说出来的却是嘲讽人的话语，让柴贺一阵沉默。

啊——！这辈子的江菱，你在干什么！！怎么能这么对他！！

柴贺扯了扯嘴角，最后却还是舒了口气，微笑起来：“大小姐，我就一唱戏的，您既然爱听，柴贺自然随时欢迎。”

柴贺的心早就没了。他已经习惯了大小姐们的冷嘲热讽或者献殷勤，也习惯了达官显贵把他当奴隶一样使唤，在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情况下，给钱的就算是恶魔他也只能接下。

“是否解除强制对话？解除后剧情走向不变，但是对话可自行选择。”

解除！

江菱迅速做出选择，总算觉得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消失了。

“……柴贺，既然我为你花了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应该对我热情点？”江菱综合考虑了现在的对话，不能显得自己突然很谄媚，那只会更奇怪。

柴贺睫毛一抖，浓厚的妆都盖不住他好看的脸，垂下眼眸：“……一切听大小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