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无法避免。”刕御安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已经很微弱,却还是讥讽:
“轻描淡写一句迫不得已,就能概括生死之交的一辈子……”
“喂,你要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长孙离忍不住了:“你也三千多岁了,离别应该很多吧,难道还差这一次?
死一个朋友对你来说不是很正常,干嘛整得寻死觅活?”
“闭嘴!!!”刕御安大吼,情绪相当激动:“难道就因为吾经历的离别太多,就思索当然认为吾麻木了吗?!
吾又不是你,对朋友也能丝毫不手软,你这个杀人狂!!!”
“我就不难受了吗!!!”长孙离也怒吼出了声:“坏事全让我做了,脾气都让你发了!!你当我想杀他?要不是没有第二种办法,谁要干这破事!”
“他不是说献祭一个灵魂就可以了吗!”刕御安声嘶力竭,几乎崩溃:“明明,明明……只要我献祭灵魂,你们谁都不会有事……”
长孙离胸口一起一伏,隐隐作痛,半晌果断转身走人:“我不和你吵,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曹满州脸色很不好看,长孙离是迫不得已,但是这家伙干嘛非要这时候刺激刕御安……大概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吧,所以才会吵起来,归根结底都是对这事无能为力。
但是刕御安这次的反应和之前很不一样。他看起来似乎崩溃了,已经连续十多天不吃不喝守在这里,本来干净的青色褂子上现在全是灰尘,银色的头发披散下来,全然没了半分生气。
他想守在这里,机缘之地一关闭他就要困在这儿,他想随着江鹫驾鹤西去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经证实,曹满州就慌了,他知道江菱对于刕御安不同凡响,可是他低估了重要程度。
“刕师叔!!”曹满州终于也有点崩溃了:“刕御安!你不能死在这里!牺牲江鹫一个人还不够,难道还要牺牲你吗!那武侯争取来的机会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是啊刕师叔。”晏娆君也轻声劝说:“曹满州说得对,人还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