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曹植识破蜀军决堤之计,遣许仪率虎豹骑突袭漳水坝口。杨再兴察觉魏军异动,急令陈天琪率背嵬军驰援。与此同时,关凤违背留守命令,暗中领三千步卒赶来。一场关乎邺城存亡的坝口争夺战,在暴雨中激烈展开。
漳水沿岸,雨幕如帘。陈天琪率领三千背嵬军骑兵踏碎积水疾驰而来,马蹄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浆四处飞溅。
暴雨模糊了视线,山道因雨水冲刷变得湿滑难行,但众人皆知,每耽搁一刻,坝口便多一分危局。
此时的坝口,张渊率领的飞影骑正与魏军展开殊死搏杀。
许仪亲率虎豹骑如黑色洪流般压来,重骑兵的熟铁甲在雨中泛着冷光,手持长槊横冲直撞。轻骑兵则身着皮甲,腰悬短弩,穿梭在战场边缘伺机放箭。
飞影骑的轻装战马面对魏军重骑冲击本就处于劣势,如今又要分神躲避轻骑的弩箭,局势顿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张渊见状,挥舞着蛇矛,接连刺翻两名魏军骑士,高声喊道:“守住坝口!援军转眼便至!”然而魏军攻势如潮,不断有飞影骑士卒被长枪挑落马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天琪一马当先冲入敌阵,身后背嵬军骑卒身披玄铁甲,手持丈二枣木长枪,以锥形之阵撕开了虎豹骑侧翼。
“两翼散开,弓弩手御敌!”陈天琪暴喝一声,后排背嵬军迅速散开,取出神臂弩对准魏军轻骑。
暴雨中,弩箭破空之声与战马嘶鸣交织,虎豹骑轻骑虽灵活敏捷,但在密集的弩箭覆盖下,纷纷坠马。
许仪见轻骑受阻,挥动着长刀,指挥重骑发起第二轮冲锋。
陈天琪见状,却不慌不忙,将长枪指向魏军阵列:“变雁行阵!”背嵬军骑兵迅速调整阵型,前排长枪如林,后排短戟交错,如同展开的雁翅般横亘在敌军面前。
刹那间,虎豹骑重骑的冲击势头被长枪阵列死死抵住,前排战马被戳得鲜血淋漓,难以寸进。
与此同时,陈天琪发现虎豹骑轻重骑之间出现了空隙,连忙抓住战机,立刻下令道:“飞影骑听令,突袭魏军轻骑侧后!”
与陈天琪合兵一处的张渊,瞬间会意,挥舞着蛇矛,带领飞影骑突然转向,利用自身速度优势,如鬼魅般绕到虎豹骑轻骑身后。
魏军轻骑本就忙于应对弩箭,突遭飞影骑从后方砍杀,顿时阵脚大乱。许仪见势不妙,亲自率领精锐重骑试图突破背嵬军防线。
陈天琪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腰间斩马剑的剑柄,“呛啷”一声抽出六尺寒芒:“随我破阵!”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身后数十名背嵬军精锐紧跟而上,玄甲映着冷光,恍若死神降临。
只见那斩马剑刃如弯月,寒光闪烁,所到之处尽是血肉横飞。虎豹骑的战马高大威猛,却也敌不过这专门克制骑兵的利器。
陈天琪剑锋一沉,精准地砍向马腿,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魏军骑卒们猝不及防,纷纷跌落马背,瞬间便乱了阵脚。
背嵬军精锐配合默契,剑影翻飞间,虎豹骑的攻势已被彻底瓦解,战场之上,尸横遍野,惨嚎声不绝于耳。
许仪望着四周散落的兵器与残躯,雨水混着血水在马蹄下蜿蜒成溪,不由得紧握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全军听令,速速向我靠拢!”
半炷香后,许仪看着身后已不足千人的虎豹骑,声音沙哑,满是不甘地道:“看来今日怕是要有负陛下所托了!”
随即,他挺直腰杆,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高声下令:“虎豹骑听令!留下百人,与我拖住蜀军,其余人等速归邺城!”
话音未落,副将已策马冲到跟前,抱拳沉声道:“许将军,我虎豹骑自成军之日起,便不知‘退缩’二字如何写!今日就算战至最后一人,我等也定要护将军周全!”
“愿与将军同生共死!”剩余士卒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许仪喉头哽咽,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诸位心意,许某铭记于心!可邺城此刻危如累卵,今日若全军覆没于此,他日谁来守护陛下?许某一人之命不足惜,但虎豹骑不能全折在这!”
旋即,许仪将目光转向副将,压低声音,字字如重锤:“你我皆知,此番蜀军来势汹汹,邺城沦陷只在早晚。城破之时,若无虎豹骑护驾,陛下如何突出重围?”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染血的甲胄,道:“论排兵布阵,我不及汝也;可要论捉对厮杀,十个你也未必是我对手。
眼下也唯有我留下,方可尽力拖住蜀军。你莫要与我争了,速速领着虎豹骑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