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在三界之外响起。

那一刻，苍天染血。

天穹之上，三界的每一个角落，皆是下起了血雨。

天穹暗灭。

大九州。

人皇宫一众、天外城一众，皆是举目望天，满眼哀怆。

“伏羲……死了。”

这是天道陨灭方才有的景象，伏羲死在了天外。

谁也未曾想到，这个两度执掌三界的人皇，这个天上天下唯一的至尊，竟会死在区区一介天外客的手上。

不知为何，本该陷入暴怒的齐默，此刻却是出奇的平静。

甚至说，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麻木，这样的场景，他已经不知见过多少次了，又有人走在了他的前面，为了三界，为了自己而死。

难道……

齐默穷极一生，都想逃离张衍的谶语，可偏偏，他的谶语却是一条条的兑现了！

“难道，真的只能用鲜血来堆砌这场胜利吗……”

“早在接任天道之时起，伏羲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你应该能料到的。”

神农的声音传来。

不知何时，他已来到了断剑山。

相比于齐默的麻木，神农的神态倒还要轻松一些，与伏羲一样，他同样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本该和伏羲一道赴死的。

只是，伏羲却拼尽最后的力量，将整个人皇宫都打入了大九州，他们方才能幸免于难。

齐默质问道：“那法末，我与他交过手，他不过区区道境十二重，伏羲又岂会不是他的对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齐默微微颤抖的声音，神农却只是悠悠一叹，无奈道：“法末当是吸纳了其余几圣的修为，强行破境至了道境十三重，而伏羲，仅仅只是伪十三重，你也与这些伪境修士交过手，应当知晓，真正的十三重和伪十三重的差距有多大。”

“唯有引爆道符，才有可能与法末同归于尽。”

“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路凌风走出天外城，浑浊的老眼看向天穹，心中似有所感：“他又回来了。”

路凌风话音未落。

那沾染血色的天穹之上，又见一双大手，生生撕裂天穹！

一道人影，从虚空之中降临。

来人浑身血迹，气息杂乱，却又强大到无可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