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叶凡独自登上宗门后山的望仙台。山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袍,露出腰间新结的道纹——那是突破元丹境时自然形成的天道印记,此刻正与储物戒中的混沌晶核产生微妙共鸣。
"师兄在想什么?"苏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玉盒,"长老们刚送来庆功宴的请帖,各宗门都想推举你为大陆盟主。"
玉盒打开的瞬间,浓郁的灵酒香扑面而来。但叶凡却注意到盒底垫着的丝绸上,绣着的竟是遗迹中那幅星图的残缺部分。他指尖轻抚过绣线,忽然想起在遗迹中听到的那段古老传音:当星辰归位之时,便是天道更迭之日。
"柔儿,你可还记得遗迹核心的星图?"叶凡转身望向她,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阴影,"第九重天的位置,有颗星辰在今日爆发了血光。"
苏柔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我也察觉到了。那气息...与我们在遗迹中接触的混沌之气同源,但更加暴戾。"
突然,远方天际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叶凡神识扫过,只见千里之外的北海冰原上,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正在冰层下缓缓升起,祭坛四周环绕着密密麻麻的身影——那些本该死去的邪修,此刻正拖着残破的身躯,在月光下跳起诡异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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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召唤什么?"苏柔握紧长剑,剑气在指尖凝聚成寒星。
叶凡没有回答,而是取出怀中的玉简。此刻玉简上的纹路竟已完全改变,显现出一条蜿蜒的星河,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上镌刻着"鸿蒙"二字。更令他震惊的是,玉简角落浮现出一行小字:欲破混沌,先入鸿蒙。
"师兄,你看!"苏柔突然指着天空。只见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裂开无数细小缝隙,从中渗出丝丝缕缕的灰黑色雾气,所过之处,星辰光芒次第熄灭。那些雾气落入北海冰原,竟让正在起舞的邪修们发出狂喜的嘶吼,他们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下鼓起狰狞的肉瘤,最终化作一只只人面蛛身的怪物。
"这是...混沌侵蚀。"叶凡握紧玉简,只觉心跳如鼓。他终于明白为何遗迹中的先民会将混沌之力封印——此刻的场景,与玉简中记载的"混沌浩劫"如出一辙。
就在此时,怀中的混沌晶核突然炸裂,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叶凡只觉脑海中轰然巨响,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古老的仙界正在崩塌,混沌之气如洪水般淹没诸界;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将一枚玉简投入时空长河;最后画面定格在天龙大陆的星图上,一个红点正在北方冰原急速扩散。
"要阻止这场浩劫,必须找到鸿蒙入口。"叶凡喃喃自语,抬头望向天际裂开的缝隙,"而入口...就在第九重天。"
苏柔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他略微清醒:"你是说,我们要离开天龙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