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巅,衣摆被狂风撕扯得猎猎作响。方才还晴朗的天空此刻诡异地分成两半,一半是炽烈骄阳,另一半却是乌云翻涌,两种极端的气息在他头顶激烈碰撞,形成肉眼可见的能量漩涡。
"小家伙,准备好了吗?"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耳畔转动。叶凡瞳孔骤缩,他感应不到任何气息波动,却清晰地知道那位隐世高手就在周围——自从在宗门广场上被那道突如其来的青光卷到此处,他就陷入了这种被全方位监视的状态。
话音未落,脚下的岩石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无数玄奥符文如活物般游走攀升,在叶凡周身勾勒出一个直径十丈的圆形光阵。他本能地运转真气,却惊觉丹田内的气海像是被投入了一块重石,原本行云流水的内息瞬间变得凝滞晦涩。
"第一关,化气成丝。"老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冽,"用你的真气,将这三十片落叶串成一线。"话音刚落,三十片枯黄的梧桐叶凭空悬浮在光阵边缘,叶片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叶脉间隐约流转着淡蓝色的灵光。
叶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不适。化气成丝是练气境后期的高阶技巧,要求将真气凝练到极致,如发丝般纤细却坚韧。他曾在突破练肺境时偶然施展过类似手段,但此刻在这诡异光阵的压制下,每一丝真气的调动都像是在拖拽千斤巨石。
指尖刚凝聚出一缕淡金色真气,最近的一片落叶突然"铮"地一声弹起,如利刃般划破空气向他面门袭来。叶凡本能地侧身闪避,真气瞬间溃散。紧接着,所有落叶同时颤动,以不同轨迹组成密不透风的剑网,叶尖上的蓝光愈发耀眼,竟隐隐有刺破空间的威势。
"分心者,死。"老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叶凡后背冷汗直冒,他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单纯的技巧考验,而是在极端压力下的实战化考核。当第二片落叶袭来时,他不再被动躲避,而是强行凝聚真气在指尖,以气御剑的手法操控着那缕金气迎击。
"叮——"金气与叶片相撞,爆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叶凡只觉手臂发麻,真气如潮水般倒涌回丹田,胸口一阵发闷。但他没有退缩,反而闭上眼睛,用心神感知着每一片落叶的轨迹。在练肾境突破时领悟的"心眼"之力悄然运转,周围的世界在他脑海中化作由灵气流动构成的立体地图,三十片落叶的飞行轨迹清晰如白昼。
"凝!"叶凡低喝一声,十缕细如发丝的真气从指尖同时迸发,如灵蛇般精准地缠绕住每一片落叶的叶柄。就在他准备将落叶串成一线时,光阵突然剧烈震动,地面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一股沛然莫御的压制力从天而降,竟硬生生将他凝聚的真气丝线扯断了三根。
叶凡咬碎舌尖,用剧痛保持清醒,体内的"天龙诀"自动运转,丹田气海深处,那颗刚刚凝聚成型的元丹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曾经吸收的上古遗迹灵气在经脉中奔腾,竟在体表形成一层若隐若现的金色鳞甲。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全力催动真气,二十八缕丝线如金丝银线般穿梭飞舞,将三十片落叶串成一条蜿蜒的长龙。
当最后一片落叶被固定在丝线上时,光阵突然消失,三十片落叶"噗"地化作齑粉,唯有那根由真气凝聚的丝线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叶凡喘息着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负手站在云端,白发无风自动,眉心间一道淡金色竖纹若隐若现。
"不错,能在我的'两极锁元阵'中强行突破桎梏,倒是有些韧性。"老者淡淡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过,考验才刚刚开始。"话音未落,他指尖轻点,叶凡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戈壁之中,漫天黄沙呼啸,远处隐约传来野兽的咆哮。
"第二关,练气锻体。"老者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戈壁深处有一头铁背苍狼,取它的内丹,方算通过。"话毕,一道青色流光从天而降,落在叶凡手中化作一把布满锈迹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