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夏深吸口气,又一次跳下了神木。
厮杀,继续…
黎明之际,七夏的白衣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
好在,此时的妖兽大军终于退了。
回到神木之上,面色苍白无比。
袖口被沙虫酸液腐蚀出蛛网般的破洞,衣摆浸透的血浆凝成硬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血渣。
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一夜鏖战在真武之躯上留下的痕迹此刻尽数浮现。
虎口崩裂的伤口结着冰晶。
脖颈处被骨鸟抓出的三道爪痕泛着青紫。
最深的那道横贯后背的刀伤,每呼吸一次都像有火炭在灼烧脊椎。
雪粒落在七夏颤抖的睫毛上,竟没有立刻融化。
好在这时,昨夜救下的三人刚好醒来。
花辞树递来药瓶时,看见七夏接物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那只昨夜还挥动凤凰翎斩杀千军的手,此刻连瓷瓶都险些握不住。
药丸滚落掌心时,七夏突然偏头咳出一口淤血,暗红的血点溅在落雪的树干上,像早开的梅。
"无妨…"
抢先开口,声音比西荒的朔风还要嘶哑。
仰头吞药时,喉结的滚动都透着滞涩,仿佛连吞咽都成了需要调动全身力气的战斗。
潇沐雨注意到七夏一直用后背抵着树干,这个真武强者需要借助外物才能保持坐姿。
雪越下越大,渐渐掩盖了七夏衣袍上的血迹。
"布阵。"
只说两个字,嘴角绷紧的线条却让潇沐雨明白,这已是极限。
苍白的雪粒簌簌落下,渐渐覆盖了神木周围的血污与焦土。
站在树冠边缘,凤凰翎垂在身侧,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红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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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七夏纵身跃下,白衣在雪幕中划出一道残影。
远处三头沙虫刚探出地表,就被一道红芒贯穿头颅。
七夏足尖在虫尸上借力折返,凌空旋身时甩出剑芒,将试图攀爬神木的骨鸟钉死在树干上。
雪越下越大。
当七夏第五次退回神木平台时,肩头的伤口已经凝了一层冰霜。
呼出的白气里带着血沫,却始终保持着笔直的站姿。
就在这时,潇沐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七夏姑娘,落雨阵已成。"
七夏微微侧目,见花辞树正将一枚青玉阵符按进树干,符纹亮起的瞬间,整棵神木的脉络都泛起淡蓝微光。
潇沐雨走到平台边缘,袖中滑出十二张鎏金符纸:
"七夏姑娘你先休息…"
七夏点头,盘膝坐下的动作依然利落,但闭目时睫毛的颤动暴露了她的疲惫。
潇沐雨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
北落山的落雨阵妖符号称"千江不渡",此刻在神木充沛的元力滋养下,符纹竟在空中凝成实质性的水幕。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