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袍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很快消失在拐角处。寒枝连忙走过来打伞:“娘娘,蔺大人…...”
“本宫知道,先回去吧。”
何映雪攥紧袖中突然冰凉的手指。
她当然明白。
这是要她争宠的暗示。
但要向书中一样争宠……她做不到。
等两年后的上元节宋悦笙从冷宫出来,她就可以用雪中送炭的恩情换取出宫的自由。
到时候天南地北,还不是任她快活?
什么皇宫,什么男主,统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是帅哥也和她没关系……
风雪愈急,转眼便将雪地上的足迹与低语,一并掩埋得干干净净。
**天黑后,风雪渐停。
燕无咎踏着未化的积雪行至澄鉴堂外,玄铁铠甲上凝着细碎的冰晶。
他抱拳一礼,声音比寒风更冷:“劳烦公公通传,末将有要事禀报。”
大太监搓着手,白雾从口中呵出。
“陛下批阅奏折至天明,又与蔺监正议事良久,方才歇下…...”
抬眼瞥见燕无咎眉宇间凝着的肃杀之气,心头一颤,“统领不如半个时辰后再来?”
“无妨。”
燕无咎按刀而立,铁靴碾碎阶前薄冰,“末将在此候着。”
一刻钟后,细雪再度纷扬。
“吱呀——”
殿门忽开,闻彧走了出来,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倦意。
“平喜,将新贡的白狐裘送去灼英宫。”
“奴才这就去办。”大太监应声退下。
闻彧的目光紧接着转向阶下:“燕卿何事?”
“事关残梧殿。”
步入内殿,炭火哔剥声中,燕无咎单刀直入:“陛下近日可去过残梧殿?”
闻彧眸中阴鸷一闪而逝。
找到了。
“朕确实去过。”他抬眼时,烛火在眸中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近日降温,端宁再如何,也曾是朕的发妻,朕去看了她几次。”
闻彧说到此处稍停片刻,转而问他。
“怎么了?端宁有何异常?”
燕无咎铁甲上的雪粒正在融化,顺着护腕滴落在地。
“末将带人巡防时,看见宋氏在残梧殿的屋顶走来走去。”他单膝跪地,抱拳时铠甲铮然作响,“未得明令,不敢擅入,所以特来请旨。”
“这种事还需请示?”
闻彧猛地起身,扫落满地奏折,“立刻把她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