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屏息凝神,动作轻微,就连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都被刻意压到了最低,几乎与水流声融为一体,生怕惊动到东关的守军。
沈弥手握环首刀,立于船头,正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前方浓雾中若隐若现的东关轮廓,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与时机。
娄发则在他身后,不断向后方跟随的几艘船只低声传达着各种手势命令,确保整个偷袭队伍的隐蔽与协调,以防出现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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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天赐的浓雾掩护,这支奇兵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魏军布置在江面上大部分警戒哨船,逐渐逼近了东关城下……
直到距离东关关墙已不足百步,船头刚刚驶入相对开阔的水面之时,这支突袭舰队的行踪,才被东关城头一名睡眼惺忪、正打着哈欠揉眼睛的魏军哨兵所察觉!
“敌……敌袭!是汉军!汉军的船!”
那名哨兵先是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待看清那些船只上隐约可见的汉军旗号和士卒装扮后,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起来,瞬间划破了东关维持了数日的宁静。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骤然响起,沉睡中的东关城头瞬间如同炸开的蜂巢般乱作一团。
毕竟此时奉命留守东关的魏军士卒不足三千,且大多是疲惫之师。
更重要的是,汉军主力已经连续六七日猛攻西关,对东关只是象征性骚扰,他们根本没有料到,汉军主攻西关的同时,还分兵意欲偷袭东关!
“格老子滴!被发现了!既然藏不住了,那就不必再藏了!娃儿们,全速前进!给老子放火箭!先烧上一把火,助助兴!”
眼见行踪彻底暴露,沈弥眼中杀机一闪,当机立断,猛地抽出腰间雪亮的环首刀,向前奋力一指,厉声大喝。
“嗖!”
“嗖!”
“嗖!”
早已准备多时的火箭手们立刻将浸满火油的箭矢射向东关城头,无数火箭拖着长长的焰尾,划破浓雾,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声,精准地坠落那些在木制的城楼、箭塔之上。
与此同时,无数火油罐被投石船狠狠抛射出去,准确地砸在东关的城墙和建筑物上。
“轰隆!”
“轰隆!”
陶罐碎裂,火油四溅,在火箭的助燃下,橘红色的火焰迅速在东关各处燃起,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一切可燃之物,借着风势滚滚燃烧,直冲天际。
东关守军本就兵力不足,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火攻惊到,阵脚大乱。
“钩索!上!”
“快架云梯!”
趁着魏军陷入混乱、自顾不暇的时机,汉军的艨艟战船迅速靠上关墙下的浅滩。
无数汉军一手推着早已备好的简易轻便云梯,一手持盾,口中紧衔着锋利的短刀,朝着浓烟滚滚的关城发起了冲击。
“滚木!礌石!快!都给老子往下砸!顶住!一定要顶住!”
东关的魏军守将急得满头大汗,拼命指挥士卒抵抗。
然而,由于曹真之前已将大部分精锐兵力抽调至西关,此刻东关的防御力量显得捉襟见肘。而汉军的攻势却异常凶猛,很快便有数名悍卒顶着矢石登上了城头!
“杀光这些魏狗!”
一名率先登城的汉军都伯怒吼一声,手中环首刀上下翻飞,接连砍翻面前两名惊慌失措、试图反抗的魏军士卒,试图在城头站稳脚跟,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更多的汉军紧随其后,如同蚁附般沿着云梯蜂拥而上,眼看就要在东关城头撕开一道口子。
但曹真既然敢将这不足三千的兵力留在东关,自然也都是些久经战阵的老兵,虽已疲累,却并非不堪一击。
在死亡的威胁下,残余的魏军士卒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下,与冲上城头的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杀。
一时间,城头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汉军数次凶猛的冲锋都被魏军以惨重的代价硬生生顶了回去,双方在城头陷入了惨烈的僵持……
而就在这双方胶着不下的关键时刻,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