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
负责搜检的军士声音洪亮,蒋琬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恭敬地将自己的推荐文书和刻有姓名籍贯的木质鱼符递了过去。
负责核验的军士接过文书,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了蒋琬一番,然后低头仔细核对文书上的印信与鱼符信息,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示意他走向旁边负责搜身的军士。
“张开双臂。”
那军士的手法极为娴熟,速度飞快却又异常仔细,从他的发髻开始检查,解开束发的布巾仔细捻过,又让他脱下外衫,连衣领、袖口、夹层都不放过。
随后是中衣、裤子,最后连鞋履和袜子都要脱下,倒过来抖了抖,确认没有藏匿任何纸片。
“好了,进去吧!”
检查完毕,军士将衣物递还给他,挥了挥手。
蒋琬连忙整理好衣冠,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考试一般。他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了贡院之中。
巨大的院门之后,是一个极为开阔的石板广场,广场尽头,便是那一片鳞次栉比、排列得如同棋盘般整齐的考棚号舍。
与后世那种狭窄逼仄、仅容一人转身的鸽子笼不同,刘瑁深知这些能够通过层层选拔来到长安参加省试的士子,都是未来大汉的栋梁之材,关乎国运。
因此特意在皇城之中开辟出这片宽敞的区域作为贡院。
这里的号舍虽然依旧是单间,但空间相对宽裕,至少能容纳一张考桌、一张坐榻,并留有少量活动空间,确保考生能在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中进行思考和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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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尚未完全铺洒下来,但整个贡院内已经弥漫着一种肃穆而紧张的气氛,空气中仿佛都凝结着无声的压力。
在贡院的另一入口处,费祎也正在排队等候搜检。
他出身江夏费氏,虽非顶级豪门,但家族与当今陛下的母族沾亲带故,自幼便受到良好教育,后又进入代表着大汉最高学府的国子监深造,师从名儒,根基扎实。
作为国子监的优秀监生,又是此次长安县试的头名状元,一路上有不少相熟的国子监同窗或长安本地的举子围拢过来,与他攀谈,想要沾沾喜气……
“文伟兄,恭喜啊!县试夺魁,今日省试定能再创佳绩!”
“是啊,文伟,咱们国子监的荣耀,可就看你的了!定要拿个好名次回来!”
费祎微笑着一一拱手回礼,谦逊道:“诸位同窗谬赞,祎不过侥幸。省试高手如云,不敢掉以轻心,唯有全力以赴,方不负师长教诲,不堕国子监之名。”
“费祎!”
正说着,一个略显稚嫩却带着十足倔强的声音插了进来,排开众人,快步走到费祎面前。来人正是与他同在国子监读书,年纪稍小一些却一直视他为竞争对手的董和之子,董允。
董允仰着头,清秀的脸上满是认真,眼神灼灼地盯着费祎,“你莫要得意!待我及冠应试,定要压你一头!但在此之前,你可不许输给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