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柏一怒,整个地宫都跟着震动。他们在逃亡之中,好几次随着地宫摇晃而险些摔倒。
唐云意轰炸了奠柏,地宫好像要开裂一样,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伸出来。
唐云意几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晃得东倒西歪。九百生把浩天抱在胸口,几次为了避免浩天被伤着,他皆以身体去遮挡,身上落下大大小小的淤痕。
他们逃跑的路上,奠柏一直在地底下追杀。甬道下面的砖块被掀起来,弓起来的凸点,仿佛底下有一只地龙在翻身。
奠柏的速度远比他们快。唐云意退到无路可退时,他猛地举起黑脸,对着冲过来的拱点插下去。
嘶啸声传来,这种低频率的悲吼,只有唐云意才听得到。他插到了奠柏的要害,血溅了出来,喷到唐云意的脸上。
“咻”的一声,奠柏迅速的缩回去。唐云意累得瘫软在低声。奠柏出现的枝干越来越大,枝干下流了鲜艳令人心悸的血。
唐云意的鼻翼动了动,确定那是人血。千百年以来,奠柏吞噬无数生灵的血肉,血在它体内循环流淌。它体内的血,是腥臭味。
唐云意身心俱疲,一双宛如被抽掉了骨头,软塌塌如一坨面条瘫在地面上。
九百生抱着浩天也坐到他的身边,“云意,浩天,好像要醒了”,九百生眼里完全没有喜悦的情绪,“他苏醒了,意味着再次陷入沉睡”
唐云意头往后仰,呼出一口浊气。空气变得越来越黏稠了,他知道再打不开地宫的大门,他也要跟着沉睡。可奠柏的攻势比飓风还要猛烈,他几乎是无法碰触到它。
浩天在九百生怀中动了一下,离得近的唐云意也看到了。他凑过去,轻轻捏了一下浩天的小脸蛋。小家伙又动了两下。这是苏醒的迹象。
“浩天没有名字?”,浩天是他出生后的封号。
“女帝之子好像叫……”
“萧裴”,萧灿接过话,“天下本来就是萧裴的,如果没有巫族大乱,大周的天下应该是萧家正支,而不是旁支”
“萧裴?”,女为萧,父为裴。裴思玄是君焰的中原名字。
唐云意仔仔细细的咀嚼“萧裴”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