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恶费尽心力编织好这张网后,脸色愈发难看。他的面庞毫无血色,隐隐透着诡异的青光。即便他接连吞下一整瓶空元丹,状况也未见明显好转,仅仅是精神稍稍振作了些许。
事不宜迟,任无恶不敢耽搁,迅速取出一个浅蓝色的玉瓶。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玉瓶捏碎。瓶子破碎的瞬间,他右手猛地一挥,瓶中的物事随之飘散开来,化作一蓬晶莹的光雨,向着那张空间藤蔓交织而成的网洒落而去。
那光雨,实则是一颗颗米粒大小、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晶粒,它们闪烁着微光,宛如细碎的星辰碎片。这些晶粒一接触到网,便如同鱼儿入网,牢牢地吸附在上面。
这晶粒名为星界砂,乃是星辰之力与空间法则相互凝炼的灵物。它不仅蕴含着至纯至精的空间法则之力,更因星辰之力的加持,它具有的空间法则是极为稳定、凝实。
有了星界砂的加入,那张网顿时凝实坚韧了许多,看起来更像是一片光幕,异彩流转,徐徐闪动。
任无恶也趁机缓了缓,又灌了一瓶空元丹,接着他凝神聚力,双手缓缓挥动。
这次他是双手捏诀,并且右手白光灿烂,左手黑光闪耀,一黑一白,一阴一阳。
双手挥动时,黑白光芒又在瞬间融合无间,化为一个丈许方圆的浑圆图案,阴阳流转,黑白往复,生生不息,周流不绝。
当那图案缓缓成型之际,先前破碎成无数片的空间之境,竟如时光回溯般,开始悄然融合。
炫白的碎片与幽黑的空间裂缝,相互交织、彼此靠近,一点一点地契合在一起。
时间悄然流逝,一面闪动着黑白光芒、数丈见方的镜子,再度现世!
空间之镜重聚之后,由空间藤蔓与星界砂凝练而成的光幕,也随之发生奇妙的变化。
光幕愈发凝实厚重,远远望去,竟也化作一面银蓝色的镜子,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
紧接着,一大一小两面镜子,似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缓缓靠近。它们周身光芒相互呼应,交融流转,仿佛即将合二为一!。
此刻,任无恶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白中泛青,青里透白,毫无血色,整个人仿若被抽去了生气。
他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若不是双眸中尚有一丝神采游动,简直就像一具即刻便会轰然倒地的尸体。
他又灌进了一瓶空元丹,但似乎并无效果,身体反而抖的更厉害了,捏诀的双手更是抖动剧烈,那样子极其古怪骇人。
尽管情况糟糕,任无恶还在全力制符,在一瓶空元丹入腹后,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继而身躯双手骤然稳定下来,接着双手齐齐骈指如剑,且指尖上黑白光芒吞吐,凝结凝实犹如闪电!
轻叱一声,双手激射出两道精虹!
精虹先击中那面银蓝色的镜子,稍稍一顿后,便穿了过去,一闪间又射中了那面大镜子!
两道精虹并未消散,并且在缓缓收缩,像是两条绳索,将两面镜子拉紧聚合在一起。
任无恶自然就是掌控绳索的人,双手上精虹愈发明亮,而他的脸色则是愈发难看,但身躯双手还是极其稳定。
许久后,两面镜子终于相接,刚一接触便在瞬间融合,变化成了一面三丈方圆,方方正正,闪动着银蓝,黑白三色光彩的镜子。
不过很快三色相融,又成为了澄净宛如天穹般的光幕,虽然只有三丈大小,但又有种浩瀚无尽,吞吐万物的磅礴气势,无量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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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光幕形成,任无恶眼睛一亮,但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身躯双手又开始颤抖起来,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无比脆弱的朽木,只怕转眼间就会碎裂或者是干脆化为木屑!
又深吸一口气后,任无恶竟然又将身躯稳住,继而依旧骈指如剑的双手又开始活动起来!
这次不是徐徐挥动,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手法朝着那天穹似的光影遥遥书写!
虽然他指掌间并无精虹激射,只有隐隐精芒闪动,可随着他的动作,光幕之上竟然有道道黑白相间的符文显现,从左到右,很快将光幕覆盖。
并且随着符文显现,光幕还在迅速缩小,等到符文将光幕完全笼罩,光幕已然只有丈许方圆,而且距离任无恶已是不足丈许,还转移到了他的对面!
现在的光幕已是凝实异常,就如同是一枚大号的玉符,光彩流转,熠熠生辉。
与之相比,任无恶是更为脆弱虚弱,颤抖的身体好似随时都能四分五裂或者是如雪人般消融,不过他眼里还有神采!
忽的,他双手齐出猛地拍向那枚大号玉符!
啪的一声!
玉符随声碎裂,但却是整整齐齐的碎裂成了十六块,然后又在瞬间缩小成了七寸大小!
这一枚枚玉符轻薄如纸,但又是晶莹剔透,表面上有淡淡的黑白符文显现,并且每枚灵符上的符文是毫无区别,一模一样。
十六枚灵符在虚空飘浮,光芒闪动,灵动至极,宛如活物。
任无恶伸手欲将它们收起,但他刚有动作,整个人忽然瘫软在地,就像是一堆烂泥糊在了那里。
这时,一道身影在任无恶身前闪现,是小角来了!
见到那烂泥似的身躯,小角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撇了撇嘴,接着伸出前爪,轻轻拍了任无恶几下。
然后小角才看向那十几枚灵符,大眼滴溜溜地流转,瞬间将每枚灵符都扫了一遍,接着前爪一挥,灵符一闪间就到了它“手中”,并且重叠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枚。
小角目光闪动,仔细看着灵符,片刻后喃喃道:“长空无量,诸天可达。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炼成了长空符,不过也险些搭上那条小命,这家伙真是要符不要命了。你也笃定我会救你吗?”
说着它又深深看了那堆烂泥一眼,轻哼一声道:“罢了,这次就当是你算准了,哼!”
又轻哼一声,它便带着任无恶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