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汉子拿着的铜环重剑挟着山岳之势劈下,九枚铜环震出刺耳鸣响,那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
这是他苦修三十年的“裂山式”,曾一剑劈开过三尺花岗岩,那力量仿佛能开山裂石。
可当伏良的剑锋轻轻一引,他只觉浑身力道如泥牛入海,重剑不受控制地砸向地面,震得石台皲裂如蛛网,那情景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瞬间崩塌,令人震撼。
“四两拨千斤……”
独眼汉子望着自己虎口崩裂的双手,
忽然想起幼时师父演示太极剑时说过的话,那时他只当是哄孩子的把戏,此刻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心中满是懊悔之意。
麻脸剑客的血祭快剑化作血色残影,这是以折损寿元为代价的禁术。
可当他的剑速暴增三倍,眼看就要刺穿伏良心窝时,却见对方剑锋如柳枝般诡异地弯曲,剑尖竟绕过所有防御点在他喉结!
麻脸剑客浑身僵直,口中腥甜翻涌——他终于明白,为何江湖传言长青门的“青风入林剑”能破尽天下快招。
“原来我才是……井底之蛙。”
他望着伏良收剑时带起的罡风,忽然觉得三十年苦修像个笑话。
台下观战席已掀起惊涛骇浪——莫潇的瞳孔缩成针尖,指尖在剑柄上摩挲出白痕。
伏良每一剑都暗合某种天地韵律,特别是破解呼吸剑的那三剑,竟与他苦思的“快慢相生”之理不谋而合。
“克制快剑吗?”
他暗暗想到,脑海里已经开始反复模拟自己与其对敌的画面。当然只有剑术不含境界真气之差。
柳昤双不自觉地握住莫潇的衣袖,伏良手腕的细微震颤在她眼中化作无数残影。
当看到柳枝般的柔剑快速点破血祭快剑的刹那,她突然想起来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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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剑修,万物竞生。坐井观天,垂首待毙!”
小米儿的膝盖随着伏良的剑招轻轻敲击,指爪功的运劲法门在他脑海中与剑招不断重合。
特别是伏良“听风辨位”接暗器的手法,让他也有了些许感叹:
“此人心觉竟然灵敏至此,在乱战之中片叶不沾?”
“这就是青风入林剑法……竟已登堂入室!”
白发长老激动得站起而看,七十年江湖阅历让他看出伏良的每一剑真意都暗合一本传说中的功法——《剑典》
年轻剑客们则面面相觑,有人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眼花——那柄看似普通的青钢剑,怎会突然变得比春风更柔,比秋霜更利?
当第五名剑客的玄阴剑气化作蓝火扑来时,伏良终于睁眼。
他凝视着火焰中扭曲的空气,忽然想起后山那株冰封瀑布下的青松。
剑势陡然一变,柔软的剑气中迸发出春芽破土的生机,竟将蓝火吞噬殆尽。
“碧视而平!”
白面书生望着自己溃散的剑气,突然在伏良眼中看到某种悲悯——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们穷尽一生追逐的,不过是剑道山下的路人。”
战斗结束时,山风正卷起最后一片落叶。
伏良收剑至肩后,望着石台上五名剑客或跪或坐的身影,忽然觉得索然。
这些对手就像被困在琥珀中的飞虫,永远无法理解真正的剑道不在招式,而在天地之间。
台下忽然爆发出海啸般的喝彩,可伏良的视线已越过人群,望向云海深处那株千年古松。他想起师父说过的话:
“剑客对决,不过是两人心魂在兵刃上的投射而已。”
此刻他终于懂得,师父为何总在松树下练剑——那斑驳树皮上的每一道裂痕,都是岁月写就的剑谱。
全场寂静中,一片松针轻轻落在莫潇的剑鞘上。
他拾起松针,忽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是剑者遇见宿敌时,才会响起的战鼓。
“此人……倒是有趣!”
莫潇轻笑着说道,窥一斑而知全豹。心中那蕴藏已久的剑意已经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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