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项要素,玄狐。”
“老二,你的情报——”欲星移话锋微凛,浅露一丝不悦,“太快了。”
“扣掉被暗中肃清的墨者,尚能用者,至少百余。”眉目稳如泰山不动的御兵韬话里话外犹原自信睥睨。
“善用兵力,是老二的专长,”凰后道,“但老三,你选错人了。”
“玄狐有不可被代替的特质,”欲星移说,“有了他,如虎添翼。”
除却亲身见证玄狐能为的欲星移之外,余下九算之所以关注到玄狐,归根结底不过是由于关注同梯之故间接察觉暗盟剑手之作用而已。
“不肯配合,便是无用之兵。”御兵韬道。
“他虽是要素,但能促成的关键在……”说到这里,封鳞非冕欲言又止。
隔壁的凰后瞥了他一眼,步步紧逼:“讲不出口,是嘴软,还是心软。”
另一边,陈述事实的御兵韬同样申明态度:“苗疆已经失主,下一个,将是海境。”
“唉,咄咄相逼。”鳞族师相叹息,“看来,你们都知晓了……”
知晓玄狐一反常态口不对心的欲星移来此之前就有过尝试,假意擒捉常欣将人投进地门的举动确让暗盟剑手方寸大乱。
也因此,他从玄狐手中探得了更多情报。
“经过试验,她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可有估计,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让关键推动要素。”御兵韬问。
不待欲星移作答,凰后已然幽幽开口:“要快,只有一个方法。”
“嗯……”欲星移目光凝注凰后。
面上一派自若的凰后云淡风轻揭露满手血腥:“这种事情,咱们不是做得习惯了。”
“这是近日会面以来,难得有了唯一共识,”欲星移慢慢道,“没错吧,老二。”
“只要有人愿意配合,别让变数再次出现,同意吗,老五。”御兵韬虎目横顾,隔鱼岸望人心。
不置可否的凰后轻轻巧巧地把皮球踢了出去:“就怕有人开始思考,如何避免走到此步,你说呢,老三。”
话音落,人背离,三条身影各自分散回转。
尚贤宫
前后回返,沿着左右对门入内的雁王、凰后遥遥致意交换情报。
“他们联合了。”凰后道。
“嗯。”雁王语气仍旧一派古井无波。
“你不在意?”凰后问,“现在的老二与老三,可不像老大、老七这么多弱点。”
“是吗?也许欲星移没破绽,”落座的雁王俨然稳操胜券,“但铁骕求衣不同。”
“哦?墨家九算,”同样落座的凰后对此存疑,“皆无察觉的弱点吗?”
“也许,不是所有的人皆无察觉。”雁王说。
警醒语落,凝眸思索,历历细节层现眼前无有疏漏,眨眼已有所得的凰后轻笑一声。
“呵!”
“他们很快,就会将目标转向我。”上官鸿信笃定道。
“你助地门只为了一场游戏,但我与他们却有共同的目标。”瞅了瞅雁王神色,凰后言辞款款倍见相杀意味,“你不怕我通风报信,让老二提早防范?甚至与他们联合,除掉你?”
“无所谓,”雁王转眸横瞥,自信的语声若轻蔑似傲慢,“我不介意我的敌手有多少人。”
“哦?包括——”伴着飞扬尾音,凰后看向上官鸿信空无一物的右肩,“荻花题叶吗?”
“比对付九算简单些许,”深吸一口气的雁王试图缓解缺氧症状,“出身鬼谷一脉,作为苗疆祭司、学宗七雅,无论就哪个身份而言,他总是做到让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破绽。”
“在这个关口,他最大的弱点,”凰后目光微闪,“就在地门当中。”
“明显得教人不忍直视。”上官鸿信点头。
地门·无垢之间
苍越孤鸣沿着光明殿青石阶往后纵深没入一片雪雾,但见白茫茫一片,端的似神话中的冰庭仙府,雾锁云封。
再往里走,脚下的冰阶泛着暖光——
仔细看,冰里竟嵌着夜明珠,每颗都只有拇指大,却把整座殿堂照得如同月出天山。
穹顶是天然的水晶矿脉,无数棱形水晶倒悬,将珠光折射成漫天星斗,连空气里都飘着细碎的光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缺舟一帆渡立身其中,微光落在他衣襟上,像镀了一身银河的碎屑。
[你明知他是最危险的人,却又愿意与他合作。如果你想利用他的智慧,你就要能完全掌握他。]
一体两面的诫语犹在耳畔,如今的大智慧的的确确被难住了。
合作者指摘地门大业推进动作过于温吞,广开言路的大智慧采纳雅言,敦促鲁缺打造大批量的变灵器扩张无我梵音覆盖范围。
有赖上官鸿信筹划绕过诸如慕容府等老派势力的地门确实掌握了中原大部分的游散势力,假以时日实现雁王所绘围城蓝图亦非不可能。
但问题恰恰就出现在时间方面。
时不我待,关键时刻,无我梵音出现了停摆的趋势,苍越孤鸣不由大感头疼。
“无垢之间怎会受到影响?”
瞑目自检一番,发现一切源头在于地脉不稳,缺舟解释道:“我讲过了,你太过依赖紫金钵的力量。”
分明是平白持静的话语,偏偏在主观解读下笼罩了一层近似幸灾乐祸的意味,大智慧不由冷哼一声。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