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举人神情一变,立即点头,而后转头道:“我同老师有几句要紧话说,还请你们往后退退。”
“我们也都是为了先生而来,怎的你能说,我们不能听?”其中一人当即不满,遂即朝张溥道:“张先生,我们大家都很担心您,怕锦衣卫给您用刑,先生可还好?”
张溥笑着点了点头,“刑倒是没用,只不过诏狱这地方,哎...”
“先生放心,我们都相信先生是清白的,定想办法早日将先生救出去!”
张溥朝他们拱了拱手,继而道:“只是玉明说我弟子,我有几句家中事,想关照一下,还请两位见谅。”
听张溥都这么说了,后面两个学生才朝后退了几步,可眼中到底透出几股怀疑神色来,适才商举人说的半句话,他们可是都听见了。
商举人也没敢再开口,而是蹲下身去,捡了一根草根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张溥同样蹲下,写道:“计划不变!”
站在身后那二人看此情形,面上看不清什么神情,却都已是攥紧了拳头。
一刻钟后,三人从诏狱走出。
倪元璐听到声音,笑着朝他们道:“出来了?想来你们也看到了,张溥身上并无伤痕,锦衣卫并未对其用刑,你们也该放心。”
商举人点了点头,朝倪元璐躬身致谢,“多谢大人,不过眼下没有用刑,却不代表今后不会,若朝廷执意栽赃先生,学生等如何得知?”
“尔等以为如何?”倪元璐又问。
“每三日,让学生探望先生,以确保审讯公正!”商举人又道。
“好!”倪元璐直接应了下来。
商举人没想到这么顺利,准备好据理力争的话排不上了用场,呆了片刻后,便拱手告退,离开了北镇抚司。
外头等着的人见到人出来,已是有了喧闹,片刻后才歇。
“哼,难怪江南如今成这副样子,都是他们闹的!”黄道周吹胡子瞪眼,“还不如让陛下借机好好整治整治,读书不像读书,为师不像为师,天天想的便是歪门左道、投机取巧之法!”
“先生莫恼,有陛下在呢!”
黄道周“嗯”了一声,甩了甩衣袖道:“本官得好好教导太子殿下,莫要让他也学那些空谈之举,学问,还得务实为主!”
此时的诏狱中,张溥打开商举人的包裹,里面放着一个食盒,一条毡毯,一个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