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还没睡?”吴永年将灯笼交给仆从,眼神掠过书案上还没干透的纸张,“你们都下去!”
屋中伺候的人全部退出了屋子,只留他二人,吴永年叹了一声道:“我这心里突突突得跳得厉害,潘兄你说,这些办法真的能成?”
潘茹璧道了一盏茶推过去,“潘某也不晓得,但眼下锦衣卫好似并没有对咱们动手的迹象,我也担心,若是多此一举,反而引火烧身!”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吴永年立即道:“辽东眼下是安定了,你觉得陛下接下去会做什么?还不是整顿吏治?徽州那案子正好撞陛下枪口上了,朝廷定是要有一番大动作,咱们到底是鱼,还是虾,还是得合计合计啊!”
“那吴兄的意思是?”
“沈珮看似是替咱们拿主意,可几个是有用的?烧账簿?还是这么多家一起烧?当朝廷傻吗?”吴永年捋了捋胡子,哼笑一声,“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我可不干!”
潘茹璧疑惑得看向吴永年,吴永年见此又道:“找几个替死鬼!”
“此话怎讲?”潘茹璧问道。
“正好朝廷的眼睛都盯着徽州呢,徽州休宁程氏、叶氏的几个子侄不是刚中举吗?让他们主动认罪,就说银钱是这几家给他们的...待事成,咱们暗地里补他族田三千亩!”
程氏、叶氏是徽州大族,几个子弟中有一两个是收了他们银子,走了上头的门路才中的举。
吴永年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姓,这几个都是徽州不大不小的商行,同他们在生意上还有几分纠葛,这一招可算是祸水东引了,不止能将他们摘出去,还能将竞争对手牵扯进来。
“可他们哪里肯主动认罪?”潘茹璧睁大了眼睛问道。
“这还不简单...”吴永年哼笑一声,“程家、叶家眼下怕也都睡不着,只要有人将这法子稍稍在他们家主耳边说一说,你猜...他们会不会就动手了?”
“当真能万无一失?”潘茹璧总觉得不妥当。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所幸咱们牵扯的不深,这沈珮才要头大,他可是张婕的姻亲!”
“好,若事成,我潘家出一半的田亩补偿他们!”
吴永年便是要潘茹璧这句话,闻言笑着点头,“放心,定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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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素:同郑芝龙齐名的海商,与荷兰人合作,与日本幕府有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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