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河就算了,人沈筝还要倒过去救他个旱鸭子!
将他救起来就罢了,他竟然还敢两眼一翻晕过去,让沈筝带着他东躲西藏,吃了好一番苦头。
简直丢人!
他没罚余九思就不错了,岂能将练兵这美差再交给对方?
“就以群来练。”天子的语气不容反驳。
“但朕也要说说你。”他又开口:“暗中入京可以,但能不能先让人快马加鞭,给朕报个平安?你知不知道,朕真的以为你......”
他那些吃不下的饭、睡不着的觉,谁来还他!
沈筝挠头,“是微臣疏忽,让您与皇后娘娘担忧了。”
“罢了。”天子默叹一口气,“朕没怪你。往后你手底下有了自己的兵,便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说来,也是朕思虑不周,派来接你的人手不够。”
其实这次刺杀的幕后凶手,他隐隐有了头绪,但还需要经三司调查作证。
但还没坐实的事,眼下自是没必要说出来。
说着说着,斗转星移,时辰已到了丑时,皇后熬了两日,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去了寝殿歇息。
这是一日之中最冷的时辰,也是真正的万籁俱寂之时。
洪公公进来给他们换了一壶茶水,半点不敢出声催人。
沉重的话题逐渐远去,天子开始问她望远镜与眼镜制作。
意想当中的很难,难到连他这个皇帝都没听懂。
什么焦距,什么折射,通通听不懂。
但他很骄傲。
听不懂就对了。
毕竟是他选的人。
他问来问去,从琉璃问到复合弓,从复合弓问到杠杆,从杠杆问到三合土,从三合土问到盐铁司炼铁,从炼铁问到造纸,从造纸问到算数,从算数问到石灰石,从石灰石问到活字印刷......
看似毫无干系的一系列问题,通通被他问了个遍。
沈筝说得嗓子冒烟儿,洪公公又被叫进来换了两壶茶水。
天子像个好奇先生一样问来问去,但就是不问剩下两个箱子装得是什么。
反倒是沈筝先坐不住了:“您不好奇吗?那两个没开的箱子。”
天子嘴角暗撅,“不好奇啊,明日上朝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