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每晚交还武器前,少年都要把每个零件上油,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婴儿。
“史地!”她接过枪,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把精致匕首。
“这个送你。”乌木柄上刻着‘血债血偿’四字。
“枪在人在,枪没人亡...但有些仇,不一定非要用枪。”
少年接过匕首紧紧攥住,突然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跑进夜色中。
冉青玄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事她能改变,但也有改变不了的时候。
次日拂晓,车队整装待发,百人小队整齐列阵,虽然没了热武器,但那股肃杀之气丝毫未减。
常虎宿醉未醒,只得由赵铁柱来送行。
“夫人。”赵铁柱掏出一包东西,恭敬的递上前。
“将军让给的。”展开竟是件火红狐裘。
“将军说即便是春天,北关夜里还是风大...”
冉青玄抚过柔软皮毛,突然想起什么,从马车取出个木匣:“把这个交给常大哥,若有任何急事,在我们所处位置二十公里范围按这里说话,我们就能听到。”
“是,夫人!”赵铁柱小心翼翼接过,心想这就是‘千里传音’吧...
马车缓缓起行,元宝忽然从车窗跃出,奔到路边一块巨石上,仰头发出一声悠长吼叫。
关墙上,隐约可见常虎的身影立在那儿,铁甲映着朝阳,如一座沉默的山岳。
顾言尘揽住妻子肩膀:“在看什么?”
“看希望。”冉青玄轻抚腹部,望着那些列队目送的年轻面孔。
他们眼中燃烧的火焰,比任何热武器都更令人敬畏。
葫芦关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谁知不过一会儿...
“吁...”马车猛地一顿冉青玄险些撞到窗框,顾言尘迅速将人护在怀中,眼底迸发出杀意。
持剑掀开车帘,就见驾车的单七收起剑笑着跑来。
“三哥?五哥?”看清对面马上的人后,顾言尘声音陡然拔高,一个箭步跃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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