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嫂子的半夜来探望小叔子,这传出去,有口难辩。

“夫人……”

“无妨,我替他把个脉,看看他脉象如何。”

谢绥一身黑衣躺在美人榻上,他皮肤苍白,嘴唇颜色很淡,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双眸紧闭,不省人事。

“世子,昏睡多久了?”

“世子有宿疾,每逢阴雨雪天便会发热,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一直治不好。可这次发热格外重些,竟直接昏睡过去,如何都叫不醒。奴才实在怕出事,这才去找您想想法子。”

顾云合手搭在谢庭训的脉上。

她前世跟祖母学了点医书,又在军队中历练过,可像谢绥这样的怪病,还从未听说过。

谢绥脉象不太平稳,身子骨亏空的厉害。

想来不奇怪,正常人头疼脑热都得养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体力。

他却每逢阴雨雪天便连着发热。

譬如这几日,初一下过雪,他发热一次,初二停了一日,初三又发热,便是铜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把三少爷上次用的方子拿给我。”

阿福递上方子。

顾云合接过一看,这方子中规中矩,可胜在温和,谢绥身子虚不受补,开这种方子最稳妥。

可稳妥便代表没效果。

顾云合医术有限,不确定自己用药对不对,可她每日睡前都会看医书,总觉得谢绥这种症状,能冒险用一用那些个民间奇方。

便是治不好,也会比他常用的方子有效果。

顾云合拿起毛笔,想了想,便写了个方子。

“这些药,我们侯府的药房里都有,你直接过去抓药,熬好了给三少爷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