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心眼真多,知道咱哥儿喜欢公鸡哨,就故意这么挑,说什么换着玩,最后好东西,还不是到他手里去了?就知道抢人东西,果然是庶子做派,咱哥儿哪里玩得过他?”

文哥儿被吓得往嬷嬷身后钻。

嬷嬷想说什么,又见乔妈妈是顾家陪房,在新夫人面前与她家下人拌嘴。

这实在给文哥儿招恨,便生生忍下了。

顾云合的视线从乔妈妈身上掠过。

因着前日被罚站了一夜,乔妈妈有些怵她,见她神色不善,便慌忙低下头。

彦哥儿见她们脸色不好,有些怯怯的。

“珍珠,琥珀,带哥儿姐儿们下去。”

等屋里人走没了,顾云合才端起茶盏,蹙眉道:

“乔妈妈,你是嫡姐的陪房,是彦哥儿的长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晓。”

乔妈妈眼神躲闪,笑得有些勉强。

“夫人,我可都是为了小主子好!小主子是未来世子,是一家之主,可不是什么都得拿最好的?那文哥儿明明就是个庶子,却掐尖要强,恨不得坐到彦哥儿头上拉屎!这种货色我见多了,不让彦哥儿防着点,早晚得吃亏!敢问夫人,老奴说的哪里有错?”

有些话虽然得罪人,但该说也得说。

顾云合也没惯着她,直言道:

“乔妈妈,你错就错在你是奴,彦哥儿是主,主子的事,自有他自个儿拿主意。”

“可哥儿才九岁!”

“你也说了,彦哥儿是嫡子,是要继承世子之位的,若将来侯府陷入两难之地,要他拿主意,你也能从旁指点?你觉得自己有这资格?”

“我……老奴一片赤诚,老奴是为了彦哥儿好啊!怎么还成老奴的错了?”

乔妈妈自小在顾家长大,又在侯府待了十年,自然油滑。

她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

往常她有错处,只要表表忠心,顾静姝就按下不提了。

谁曾想,这顾云合是个蛇心蛇口,面色竟比方才还冷了两分。

乔妈妈一时噎住,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顾云合晾了她一阵子,才面无表情道:

“做奴才的,可以忠心,可以为主子出谋划策,就是不可以越俎代庖,左右主子的决定。知道的,说你乔妈妈心肠好,一心为主;不知道的会说你乔妈妈僭越,说你狼子野心,离间兄弟感情,想通过拿捏小主子,来左右整个侯府!”

这指摘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