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九月,景元钊再次收到了颜心的音讯,是她托人带回来的一个小箱子。

里面是一本很厚的本子,她写给景元钊的信,事无巨细记录着她的生活,每晚一封,有长有短。

另外有一沓照片。

有夫人的、颜心的、雪儿和龙凤胎的。

督军先要走了夫人的;然后看了看龙凤胎的。

“哪个是男孩子?”督军问。

景元钊:“我也看不出来。您实在好奇,自己渡洋去瞧瞧。”

督军:“……”

夫人有三张照片。

她的衣着,与在宜城时候大不一样:短袖的裙子,露出胳膊与小腿,头发居然剪短了,笑容格外灿烂。

督军突然不认识她了。

他心里恍惚觉得,夫人可能再也不想回来了。

照片记录的瞬间,她是如此自由自在,洒脱快乐,不太像督军记忆中温婉柔顺的盛蕴。

盛蕴一生都在一个框架里。她从生下来,就被这样框着。

她像是重新活了一回。

督军感动之余,又有点害怕。害怕永远失去她,她再也不肯回来做景家的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