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冼耀文对科塔里的评价再次上升一大截,能探听到埃及军官密谋造反这一点没什么,有英国这根搅屎棍在,密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但有想法抓住国有化的机会这一点却很不简单,政局革新、所有权改变的交替期,的确可以进行一些短平快的操作,里面蕴含巨大的利益,想攫取却不容易,操作上很考验掌控之人的能力。
“的确是不错的机会,预祝你成功。”
“有没有兴趣合作?”科塔里殷切地问道。
冼耀文淡笑道:“好啊,你来运作,我可以调集资金给你投资。”
“计划不缺资金,只缺统筹的人,如果你愿意负责计划运作,全部资金由我负责,你却可以分享40%的利润。”
冼耀文笑呵呵道:“你来负责,我出资金,我可以给你80%。”
科塔里摊了摊手,“看来我们无法达成一致。”
“我想是的。”
科塔里所谓的机会就是借着国有化给埃及新政府挖坑,趁着企业尚属于私有时,通过低价策略大量承接业务,做高企业估值以及内外勾结向银行获得大笔贷款,资金以正当理由调出埃及,然后坐等被国有化。
企业被国有,就成了受害者,握着已经出海的资金不还回埃及,这在道义上能站得住脚,同样的方式多弄几个第一批就会被国有化的企业,完全可以从埃及套出一大笔资金。
策略原理很简单,只是相当考验执行人的操作水准,而且,给新政府挖坑的同时也在给执行人挖坑,新政府吃下哑巴亏,必定会揪着执行人不放,这就非常考验执行人的跑路水平。
跑早了不行,受害者秒变诈骗犯,跑晚了更不行,成为阶下囚,品尝大记忆恢复术的美妙滋味。时间点必须卡得恰到好处,以保持受害者的形象却手握大利润。
冼耀文对自己的跑路水平有信心,却不想为了大几百或上千万埃及镑的利益替这种破事站前台,过于高调,不符合他的处世之道,假如只是暗中参与,他倒是乐意投一股。
科塔里喝了一口咖啡,淡声问道:“有什么好人选推荐吗?”
“如果想到,我会告诉你。”
冼耀文脑子里在猜测为什么上一世没有听说科塔里这号人物,凭其精明,至少在首富界有一席之地才对,难道是他的出现改变了历史,按照正常的轨迹,科塔里应该死在黄金海岸?
或许就是这么回事,他的蝴蝶效应给自己扇出一个合作伙伴。
“嗯哼。”
科塔里应了一声,没有发起新的正经话题,只是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冼耀文不用专心应付,脑子有闲关注下周边的人,除了科塔里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庄园摆在明面的人同昨天没什么变化,或许科塔里的女人们平时不能走出房间,只有等到轮班的日子才可以出来透透气。
不知道这小子的后宫里印度女人多不多,依照其性格,大概不会抗拒结婚致富。或许到了印度,娶几个邦里土王的女儿是个不错的主意,靠收嫁妆攒出印度第一桶金。
胡思乱想间,他又在期盼科塔里的妹妹不要太丑,他和对方的联姻已是必然,视科塔里的态度,联姻会放在神庙黄金计划启动之前,两人有没有感情一点不重要,要的就是一个对外昭告的结盟仪式。
当阳光的热情洋溢,皮肤感觉到一丝炙热,早餐结束,庄园的佣人牵来两匹装饰华丽的骆驼,科塔里邀冼耀文坐上骆驼,其他人护在边上,一行人缓缓向拉希德位于阿尔·辛达加的府邸过去。
路上,并未经过热闹处,从中心区域之外绕了路,不知道科塔里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同拉希德的会晤其实是一种私下行为,迪拜当前的统治者赛义德并不知晓。
当远远地看见未来对外开放的赛义德故居,科塔里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冼耀文猜到会晤的地点不在象征意义上的迪拜皇宫马克图姆家族主宅,拉希德的“太子”之位显然尚未坐稳,他成了对方稳住嫡位的筹码。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