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当然知道此举不妥,可姜伯游已经手握国库,勇毅侯在西北大营和通州大营的影响力依旧如日中天,兴武卫看起来已经从薛家被移交到了他这个皇帝手里,实际上他并没有精力去肃清兴武卫,如今更是没有精力继续维持现状了。
沈琅艰难地咽下一阵咳嗽,摆出一副托孤的架势来,“爱卿,居安,朕如今也不知道还能将太子托付何人,唯有对你最为信重……”
沈琅演起来可谓是无师自通,心里的真实想法如何谢危却心知肚明,所以谢危态度上依旧推拒,但已经开始松口:“陛下,臣可以暂领兴武卫调查平南王的细作,可等太子周岁,这兴武卫决不能依旧留在臣手中。”
这倒是正合沈琅的心意,甚至沈琅还莫名为自己刚刚针对谢危的猜忌稍微脸红,只是他咳嗽一阵本就憋得满脸通红,没有人看出来罢了。
其实还有一个看起来更加合适的人选能暂领兴武卫,那人便是如今的定国公薛定非,只可惜沈琅终究后知后觉他这个表弟还是薛太后的亲侄儿,是勇毅侯的亲外甥,哪怕他依旧对薛定非有一定的信任基础,却不敢交托大事啊。
但立太子之事一点露出一点苗头,就如同干草迎来了一点火星,瞬间让朝堂沸腾了起来,哪怕姜伯游跟谢危为首的保皇党再三控场,依旧不能抵消群臣对一个明确的下一任老板的热切盼望。
朝堂之上依旧分了态度鲜明的一个部分:一部分以谢危跟姜伯游还有勇毅侯为首,他们主张听从沈琅这个皇帝的意见,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部分被平南王和薛太后的党羽勾起了忧患意识,只一味以社稷安稳为借口,推荐立临淄王为皇太弟;
还有一部分觉得皇帝在宫里收养了几个嗣子,随便挑一个出来立为太子没什么问题,更加关心的是辅政大臣的位子;
最后一部分则是墙头草,或者看明白了朝堂形势心里有数之人,他们只是干说两句,并没有做过实事,几头都帮腔,几头都呐喊。
而沈琅直接对薛太后下毒,亲自下手,亲眼看着薛太后命丧黄泉了才终于拖着病体回宫休养,而临淄王始终没能被放出来参加薛太后那简陋的丧仪,倒是姜雪蕙突然在薛太后去世一个月过后,被皇帝赐婚给了延平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