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聿微微蹙了一下眉,身上的肌肉骤然缩紧。

安昕感觉到了,但下手的力道却并没有减弱,清创需要把破溃的组织全部都清理干净,太轻了根本不行。

等到整个背部的伤口全都清理完毕,足足用了三瓶消毒水。

安昕说:“这里没有药棉,只能先简单包扎一下,一会儿去了医院,你去一趟烧伤科,让那边的护士再给你仔细处理一下,然后尽快去挂水。伤口完全愈合之前,绝对不能沾水,如果想洗澡的话……最近还是别洗了,先克服一下。”

容绍聿听完,咬了咬牙:“嗯。”

他有洁癖。

伤口距离愈合还得好久,这几天可想而知他得多难受。

安昕看着他现在身上的伤口,甚至怀疑他在英国的那一晚是不是偷偷洗过澡。

“好了,”安昕说:“最近别穿太厚的衣服,尽量通风,别捂着。”

“好。”

“刚刚,疼吗?”

容绍聿思忖了一下:“疼。”

安昕哼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硬刚着说不疼。”

“我也是肉体凡胎,疼肯定是疼的,只是……”容绍聿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觉得过的浑浑噩噩,可就是这种尖锐的疼痛,却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是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