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秋根本就没细看伤口,一听她受伤了赶紧回屋拿医药箱。
季恒秋翻找的时候,江蓁蹲下朝土豆招了招手。
“别摸,小心感染。”季恒秋回身叮嘱她。
江蓁把受伤的手举高,说:“知道了。”
季恒秋只找到以前给程夏用的创可贴,映着卡通花纹,他挑了个粉色的。
刚在门口,光线暗,他才发现江蓁换了个发色,红色调的,一头长卷发有点像迪士尼的小美人鱼,又没那么亮,偏深一些,衬得她皮肤更白皙。
江蓁拿到了创可贴,看到了人就满足了。她和季恒秋道完谢,刚要转身走,就见土豆绕到她面前挡住她前行。
她抬起头,看着季恒秋点点脚边正疯狂蹭她裤子的金毛。
江蓁的睡衣毛茸茸的,狗子最喜欢这种质地,蹭上去就上瘾了。
季恒秋无奈地刮了刮下巴,心里暗骂这丢人玩意不知道随谁,又猛然醍醐灌顶。
还能随谁。
莫名有些恼羞成怒,季恒秋抱着手臂语气严肃道:“这么喜欢就跟着走吧,我留不住你。”
金毛挺通人性,被凶了立马就松开了,回到自己的窝乖乖趴下。
江蓁看着土豆的可怜样,朝它挥了挥手,小声说:“你爸今天心情不好,乖啊。”
她抬眸看向季恒秋,说:“那我走了,晚安。”
季恒秋嗯了一声。
江蓁走出去两步,又回头看他一眼,说不上来,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但总觉得他的态度很冷淡。
没再多想,江蓁攥着一片创可贴下了楼。
原以为季恒秋只是心情不好,但接下来的一周江蓁越发感到了异常。
这个人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没变过,但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不经意的温柔。
温柔,江蓁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用这个词形容季恒秋。
他看上去不好接近,其实耳根子很软。
别人找他帮忙,他第一反应总是拒绝,但稍微求两声他就会说好。
这么凶一个人,店里的员工却都特别喜欢他,就是知道这个人外冷心热。
可是最近她坐在吧台的时候,季恒秋不会出现在旁边了。她说想吃蛋包饭,他只说今天不供应。桌上的花瓶里还是插着洛神玫瑰,但不会再有多出来的那一束。
曾经江蓁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但现在又和店里的其他客人一样了。餐盘里没有多出来的一碗草莓,咖喱饭上没有额外的荷包蛋,她有的别人都有,季恒秋没有再给她开过小灶。
突然出现的落差感让江蓁感到慌乱,忽冷忽热算不上,只是从不冷又回到了冷。她刚觉得和季恒秋熟悉了一点,他又筑起了一道屏障,让她无从下手。
是自己太敏感了吗?江蓁忍不住怀疑。
陆忱偶尔抽空来关心她的恋爱进度,江蓁自己正烦着,听她一八卦心里更乱,差点就脑残到在百度上搜索“暧昧对象突然冷淡是为什么?”。
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一周,周日江蓁回家的时候路过酒馆,见里头有光亮,她跨上台阶推门进屋。
与往日不同,今天的酒馆似乎不对外开放,被用作了员工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