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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伶 长安十年 858 字 2024-03-03

“赵老板真正天生的花旦,哪怕不登台,这等音色和举手投足间的风姿,也无人可比。”

赵无眠朝着对面的录制者微微一笑,那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他不会懂得,这一切美好的表象都仅仅源于,自己是个前朝的阉人。

休息的时候,他同“老烟”坐在一起,但是没有碰他盒子里的任何一根烟。

“我的家乡有一首歌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没有人会比你唱得更好听。”

赵无眠接过他写下的谱子,抬头道:

“不愧是情报人员,你还懂音律?”

对方并没有回应他,只望着他的眼睛提议道:

“录在唱片的结尾吧,就当做是送我的道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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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眠一生中经历的欺骗,大大小小数不胜数。

这是最后一件。

他在录制完那张唱片之后,与“老烟”吃了一顿散伙饭,从此再没有见过他。

拿到样片之后,他隐匿了踪迹,改头换面,不知不觉消失在人海中。

人们最后听到赵老板的戏,是通过笨重的留声机,放下唱头,金属色的喇叭里传来恍如隔世的唱词,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渐渐从铺陈着绛红色木地板的二层小楼弥漫开来,传到街头巷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