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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伶 长安十年 885 字 2024-03-03

“发什么愣呢?”这手法,如同拍他最爱的那只猫一样,又轻又缓,如意心下登时一松,若是可以,便要似猫儿一般,翻身向他展露自己的肚皮以示亲近了。

他接过眉笔,凑近了师父的脸,细细地给他画。

无眠闭上了眼睛,并不设防的样子,他的眉目好看极了,如意一点一点描摹,他太清楚师父骨子里不动声色浑然天成的美,因此只寥寥几笔,就将人画得更鲜艳出彩几分。

尤其是眉角眼梢,如意想到了,仿佛赌气一般,平白将个温润的无眠,画到媚意横生。

这不怪他,曾经他也以为,师父是天刚破晓,晨光乍现时,凝在凡尘的一颗清露。

直到那一日,他无意间看到无眠为了保住戏班子,第一次屈从于容寅。

他跪伏在容寅腿间,又跨坐在他身上,媚态百出,销魂蚀骨,最后被正面压制在墙上,容寅跪在c黄上从容不迫地进入他,调笑道:

“从今以后,不许唱戏了,安心做我的容太太。”

如意听到无眠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伴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撞击和喘息,仿佛是人间至美的乐章。

12

天高云淡,戏园子两边的大树遮天蔽日,投下绵密的一排阴影。戏台对面是宾客休憩观赏的二层小楼,楼下已经乌央央坐满了人,不时有人伸长了脖子,朝戏台子这头望一望。

不久,锣鼓喧天,如意站在台下,望着台上的人。

有师父的地方,他永远做不成主角。

但这又有什么要紧。

师父只要在台上,这人间万事万物的光芒都仿佛被遮掩,他也身不由己要朝他看的。

正胡乱想着,二胡声起,他恍然惊醒,该自己上场了。

那二层小楼上窗户大开,但从戏台子这边望过去,屋里人迹寥寥。

必然是有了重要的大人物。

“唉!你也曾为我忘餐废寝,与他人生过气来。”无眠眼波流转,又偷偷扫了眼对面,却见白璟已移坐在窗前,正与一个陌生人吃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