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忽然红了脸,却不肯落了下风,只道:
“我听不懂白先生在说什么,那日该说的,我已经在裴大哥墓前都说了。”
白望川点了点头:
“也罢,反正阿东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个。”他忽然放低了声音继续,“他只要你平安。”
黎素低垂了眼,白望川瞧了他一眼,又换了个话题:
“生产那天,恐怕会有些疼,我准备了一些麻沸散。”
“白先生费心了。”话刚说完,又禁不住犹疑担心,“对孩子会不会……不太好?”
“如果我说会,难道你要硬生生捱过去?”
“再难捱的苦黎素都遍尝了,先生不必顾忌我。”
白望川此时喝了一口茶,才渐渐开了口:
“我总算知道阿东为何一开始便不肯要这个孩子了。”
“先生却不知道,一开始我也不想要它。我以为它是个祸害,我自己因它变成了不阴不阳的怪物,更不知接下来十个月该怎样熬下去。我灌了藏红花,可是药效还没发作,就后悔了。那时候我才知道,旁人怎么看,其实都不重要。我还是我,但是有了它,我才能在那些生不如死的时刻一次次挺过来。”
“这些你都对阿东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