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阿东只能把控全局,许多细节,他却照顾不到,阿西又揣摩不了他的心思,最后南辕北辙。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并非他所想。”白望川向黎素坦诚了他所知道的所有。
“裴云奕为了救我,在他们手上送了命;望川宫一败涂地,宫主身死,我与他都有罪。”黎素的声音听上去无波无澜,没有情绪。
“江湖事,又怎能凭一己之力强行扭转。”
沉默半晌,黎素问他:
“罢了,既然如此,我只问你,宫主因你而死,欠你的算是还清了,你肯原谅他么?”
黎素竟然拿我做挡箭牌,不知为何,我听到这话,兀自紧张起来,立刻看向白望川,不想漏掉他即将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却又怕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以为,当初我为何那么容易就被他骗走了《昆仑易》?”
“……”
“因为他是一个有趣的人。这世上有趣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一个有趣的恶人。我对他并非一无所知,但他比许多刻板的白道中人生动太多,大笑起来有皎洁的牙齿,生气起来会捉弄人。如果你活了二十年,有这样一个人闯进来,搅乱你一成不变的生活,你也会阵脚大乱。”
白望川喜欢随性自在的生活,实际上,早在十多年前,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经被周身那些繁文缛节谨小慎微拖累得够呛。他那般纯粹的一个人,宁遇邪佞斗个痛快,也不要被伪善缠身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