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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武甲扭过头,脸上敷衍的笑容顿时消失,在他眼里,这些混黑道的人看着和蔼可亲,一转身个个都是嗜血如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可不想让两个小孩和这种人多说话。

柏为屿从胳肢窝下拿出体温计,看了半天,抓抓脑袋傻笑: 「怎么看?」

段杀拿过体温计, 「三十七度半,还有点发烧。」

柏为屿抽几张面纸擤鼻涕,带着鼻音说: 「我没事了。」

段杀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在他鼻梁上亲了一口,不说话,没什么可说的,这一个吻很亲昵,再多说什么就显得矫情了。

两个人一东一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柏为屿出神地望着萤幕,任由脑子里的思绪乱跑,(段)杀问: 「你再过一个多月就毕业了,找到工作了?」

「没有。」

「留校不错。」段杀建议。

「学校没有漆画系,留我干嘛?」柏为屿蜷在沙发一角,不停抠着沙发垫, 「我想我大概要当一阵子流浪艺术家了。」

段杀不冷不淡的反问: 「你确定只是一阵子?」

「或许是当一辈子吧。」柏为屿病恹恹地说: 「我会开个画展,先看看情况。」

「什么时候?」

柏为屿想起这个就头疼,没好气说: 「不知道,本来是办在系所里的教室,后来杜佑山出面帮我争取到了画廊,可是我这几天和他吵得这么厉害,这事八成没着落了,原本的教室又被别人订走了,我只能延迟了。」

段杀并不懂画廊所和系所的教室有什么区别,只是淡然问: 「需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