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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为屿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脑袋,「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两种风格!曹老嫌我太躁,对你的期望更大,你别让他失望;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我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专业上,而你还分出一半去钻研瓷器,当然和我不能比。」

「我不急于求成,能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杨小空用樟脑油洗掉手上的生漆,眼见曹老转到陈列室瞧作品去了,趁机低声问:「我听陈师兄说,有个新加坡的学校聘你,你怎么不去?」

「嘘……」柏为屿怕怕地往陈列室看一眼,「别被曹老知道,他会揍我。」

「你真是……」杨小空无奈,「很好的机会欸!别系的人抢着去。」

柏为屿割下一小块螺钿,在砂纸上磨圆润,没好气说:「老外总是想挖墙脚,像我们这样学现代绘画结合传统艺术的,在国外挺吃香,在国内反而不好发展,这个局面很诡异。」

杨小空不住地用报纸擦手上的油,淡然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又没让你去一辈子,去打拼几年回来,总比现在这样当无业游民更好。」

柏为屿将烟头戳在桌角,赖皮兮兮地抖着腿,说:「我就是安于现状,现在发展得不错,又不缺吃喝,能安安心心地做创作,日子过得多逍遥,何必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打拼?再说,我是个语言白痴,到那……么遥远的地方,没朋友会憋死的。」

杨小空一笑,「你就是懒。」

「我是懒,怎样?」柏为屿推他一把,一本正经地瞪大眼,「我知道了,你想把我这个绊脚石赶走,以后你就是漆画界的新贵,是不是?师弟,你好险恶的用心啊!」

杨小空无语,搬起一块小漆板往阴干房走,「得,我再理你就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