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搞的，他无助的样子有些恼人。像是一些空白等着被填满。

“你叫什么名字？”黑发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大衣，随手接过了对方递上的深蓝色围巾套上后迳自走了出去。

“我……记不得了。你呢？”矮个子男人自动跟在他身后努力迈着大步。

“可笑。你怎么可能会忘了自己的名字？这又不是什么无聊的幼稚肥皂剧。我是——”黑发青年刻薄的语气突然停顿了下来，“我是……？该死的，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他懊恼地抓着自己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卷发，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个解释或交代什么的。

矮个子男人静静在一旁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竟然觉得那看起来有些可爱。

“看来我不是一个人。叫我J吧，我觉得这字母听起来怪耳熟的。”

“J……你觉得我们认识吗？”黑发男子默默在心中覆诵着那个发音，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全然正确，但很接近答案。

“应该吧。不然我们怎么会一起在这个莫名奇妙的鬼地方醒过来？你要选个名字么？”

“我认为我的名字应该是S字首。”黑发男人的语气里有种莫名的肯定。

奇怪地，J也觉得他是对的。没什么特别原因，他就是觉得对方一定是对的。

“Steve…Simon…Spark……Smaug？”J试探性的提了几个浮上心中的名字，等待对方的回应。

“Smaug？你确定那是人类的名字？”黑发男人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满的嫌恶。

“嘿，你又确定自己真的是人类了？没准我们是被派来攻占地球的外星人。”

“我不觉得我的皮可以脱下来。你的可以吗？”

“没门。办不到。我肯定这是货真价实从身体里长出来的。”J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和后颈来证实自己的推断。

“我猜也是。困在这么小的身体里实在不怎么符合高等外星生物的作战原则——叫我Sherly。”黑发男人用超快速的语调进行反讽之后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补充了一句。

“……Sherly？”J无视对方的冒犯，下意识地叫唤了一声。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萌了芽。

黑发青年忍不住转过身去，他想要回应对方的呼唤。他必须这么作。

不需要任何逻辑解释，没有理由，他就是知道。就像在自己的神殿里回应信徒般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