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家夫妻却没有,他们只是异常沉默地低下头。

沈予微惊讶之余也有些不安。

她想起之前宴时钦跟她说的那对女儿被绑匪撕票的夫妻,一生都没有走出失去女儿的痛苦。

她担心沈家夫妻也会如此。

虽说修行之人,早已经看淡生死。

可那不代表他们没有同理心。

沈予微正想着应该如何安慰沈家夫妻,却听沈学新呢喃道:“在微微很小的时候,我们带着她去爬山祈福,遇到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道士。”

“他那时拦着我,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神神经经地说我们女儿命薄,可我们的女儿缘分外深,实在是奇怪。”

“当时我和思琴只觉得那人疯疯癫癫,就把他骂走了,要不是思琴拦着我,少说我要揍他一顿,现在看来……”沈学新痛苦地捂住脸,再也说不下去。

苏思琴的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只是麻木地靠在老公的肩膀上。

沈予微听到沈家夫妻无声的哭泣,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她还很小,第一次直面死亡。

她根本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以为父母是要睡很久。

她傻傻守在父母身边,直到被邻居发现。

后来等父母下葬时,她猛然意识到,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现在想来,在没有任何概念时面对死别,反而是一件幸运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学新才哑着嗓子道:“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